明明就要五月了,为什么这么冷?冷得叫他从身体到心都在发抖。
为什么大家一定要这么做?
他不知道怀里这个人到底做错了什么,人们一个个命也不要就是要他死?
“别看。”笙歌伸手捂住姬清的眼睛,他自己却扭头对着外面。澄明颤抖的眼睛睁大警惕的看着,从决绝自尽的博源,到这些羽林卫的一切风吹草动。
没有人说话,进入殿内的守卫没有王令谁又敢看帝王一眼?
便是瞟到一点朱红的衣角也只是确保帝王的安危,竖着耳朵捕捉他接下来的指示。每个人的心都是悬着的。
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么重大的刺杀案,而首领却恰好不在,若不能戴罪立功,谁都不敢肯定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惩罚。
至于刺客嘴里的话,这些人并不懂得是什么意思,这些离他们都太远了,是那些上位者们才应该考虑的事。
姬清无声叹息,握着笙歌捂着自己眼睛的手:“全都出去,让文珩和独孤靖荣来见孤。”
“臣在。”靖荣眼神冷凝微颤,他进来的时候正是博源自杀身亡,一时被这惨烈的场景镇住了。
靖荣拨开众人就要跪地请罪,便听到帝王冰冷肃杀的声音。
“别跪了,先去把这院子里的一众人都看好,别让任何消息走漏出去。给孤查,昨夜这个刺客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孤养了你们莫不都是摆设不成。”
“是,臣有罪。”靖荣握紧腰刀,仍旧单膝跪地行礼后,这才后退着走出去。
他的牙齿咬得极紧,脑子里也被匆匆一瞥看到的面容震惊,但他早已见过徽之的样子,心底并不十分惊讶,更多的是懊恼于自己竟然会被这样简单的伎俩所骗,擅离职守造成的陛下的龙体受损。
姬清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没有什么用,但有些事做了总比不做好。
他看着地上博源的身体,眼神平静空茫又似乎有些许怅然:“至于刺客……”
“陛下且慢!”都已察觉到不对了,徽之自然不可能还端坐在冷宫等消息。
姬清看到连冷宫里的徽之都出现了,怒极反笑。
“看来孤的紫宸宫的确是无人了,叫人觉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里都能随意参观。”
徽之穿着遮掩发色的兜帽披风,声音沉重:“陛下不用急着责怪独孤将军,且先听听一个交易如何?”
姬清看着并无反抗,被侍卫们刀剑加身巍然不动的竹马君。
徽之的武力单打独斗很难说跟靖荣谁在伯仲,上次束手就擒被他关在冷宫,也有画地为牢、自愿被缚的意思。
姬清既没有绑着他,也没有要废了他的武功。
毕竟是帝王到死都记挂着的人,出现在眼前了,一时冷漠玩玩虐恋情深互相折磨可以,真的下死手就说不过去了。
姬清挥手示意那些守卫放人进来:“你想跟孤做什么交易?”
姬清对徽之的特别,一直以来人人都看在眼里,笙歌不可能没有察觉。
就是徽之自己都一清二楚,否则他又怎么会乖乖一直呆在冷宫里什么都不做?
眼下却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闲心在意这点幽微心思。
此刻寝宫内只剩三人,徽之解下兜帽,彻底的露出了和姬清如出一辙的外貌。
一样的白发灰瞳。
徽之的气质和年龄,这外表在他身上看来,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飘然出尘。
到了铁血暴虐的帝王身上,却不知道是否因为皇室的尊贵高傲本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