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了。
这可是史书上盖棺定论过的:至美必有至恶,若帝王昏聩必有佞幸妖妃在侧。
姬清若是宠爱包庇他,天下人的愤怒恨意越是强烈。
爱他亲近他就是害他,你要怎么做呢?我的陛下!
……
这是春光最为明媚的时候,漫山遍野处处都是可以入画的景。
两个人共乘一骑,信马由缰的走,好似没有来处没有归途,一直一直可以走到日暮黄昏,世界尽头。
笙歌搂着姬清的腰,靠在他的背上。
“我不怕被士族骂,我想把自己的名字和你的名字一起写进史书里,后世怎么评说都没关系。如果有转世再来,或许一翻开书看到这两个名字,我就记起了你。”
“好。”姬清轻轻的回应。
“我知道你要削弱士族,也想明白了,我跟你的相遇是沈家的人故意,多亏我长了一张别人的脸。但我跟你不会有爱恨两难、身不由己,你给沈家一副聘礼吧,替我偿还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从今以后,我都不见他们。”
“好。沈家如果不参与谋逆,孤就不动沈家。孤的笙歌很好,跟谁都不像。”
笙歌笑了一下,他笑起来总叫人想起初见时候山谷里生机明媚的春天。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笙歌吗?我生母是沈家养着的一众歌伎之一,我生下来若是家主不认就不能记在族谱上,便也就只能是贱籍,沈家的姓氏都是轮不到我的。她便格外努力讨得父亲的喜欢,死前求父亲为我取名作笙歌,说若是这样听起来便也相似了。她们都说,她是故意进补足了以致难产,这样才有可能博得父亲一丝心软。我没见过她,但我想她笑起来一定很美,她的手一定很暖,她一定很爱我。”
生而为人,生命里总会有一些痛意和阴影。只是很难想象,笙歌这样的人竟也会有。
姬清握着笙歌的手:“你看起来就像个灵山秀水里天生天长的小仙人,无忧无虑,只等有一天有仙鹤落下来带着你去做神仙。紫宸宫是一个空有华美锦绣的沼泽,孤长在这里,就只能在这里了。如果有一天沼泽吞没了一切,你记得一定要快点飞走……我并不想,在深不见底的深渊看见你。”
“好,我拉着你,一起飞。”
……
紫宸宫的风景总是像这个时代的仕女图一般,轻慢袅娜,抚过帷幕廊檐。
合该人人都雍容风雅,手里是笔墨文章,心中是风光霁月,纤尘不染又欢畅。
然而
“把这个,加到他的日常用度里,放心,每次只要一点点就好。非但不会伤害王上的身体,还会让他的身体一点点恢复好转。文大人通药理,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看看。”
文珩毫不掩饰怀疑警惕的眼神,瓷瓶只是微微打开一闻,面色立时一变:“里面加了……你想控制他!”
月笙箫向来很稳,闻言也只是微微颌首,坦言道:“是会让人上瘾,只要一点点没关系的。陛下的面前越来越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难道你不想他离不开你?只要你愿意,世家这边的声音我来处理。你控制后宫,我掌控前朝,我跟你都可以达成所愿。”
“陛下会发现的。”文珩垂下眉睫,神情暗暗的冷,像久阴之后不晴不雨的天。
月笙箫并不强硬,他向来都是很好说话的样子,仿佛全部由人自作主张:“这个时候不是正好,大家的目光都被这些疑案吸引,谁会注意到?就是发现了,不是还有一个最佳的人选吗?慢慢来,又不是要你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上次你答应的事做不到,我也没有勉强不是吗?”
文珩神情微嘲:“徽之公子知道你想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