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可能再改变了。
文珩也,不希望他改变。
这是他培养出来的小怪物,极致的果决狠厉,又美又凶。只有这样的强大孤独,高高在上,永不可亲,才该匹配这个人的美。
否则,就要被人夺了去。
“杀,杀了他们!文珩,放开,孤要杀了他们!啊啊”
“好难受,烧起来了,血,到处是血!全部是血!”
文珩走过去,从正面抱住他的君主,手指抓住那被柔软的丝绸棉布包裹缠绕的手腕,即便这样小心,也因为挣扎愤怒的动作磨得微微发红。
心疼的婆娑了一下,文珩的手按着这,因为病弱连暴戾都显得力不从心的帝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陛下这么痛苦,想要发泄的话,就咬阿珩吧。阿珩的血给你,多用力咬都没关系的。真的,一点也不痛。”
帝王的牙关咬得咯吱的响,极其的痛苦隐忍,鼻息似哭非哭的哽咽。但除了把头靠在文珩的颈窝,汲取力量似得磨蹭,他并没有张开嘴。
文珩的眼里一片暗沉的宁静,死水寒夜一样冷凝,却又盛着隽永无言的温柔。
他闭上眼睛,喉咙压抑的滚动了一下,叹息似得,眼角滚落下泪来。
“怎么办呢?”
像是再问,这么痛要怎么办才好?又像是在无可奈何,他的主君并不肯听从他的意思咬他,该如何是好?
也像是在问,这横亘着国仇恩怨的背叛,此刻感同身受的痛苦,交织心中的爱意眷恋,要他如何对待怀抱着的帝王?
这痛苦纠结的绳网中,汲取着彼此温度的依恋,错觉仿佛是靠在情人肩头的交颈缠绵。
文珩闭上眼睛,沉溺在这片刻的虚幻里,更用力的一点点抱紧他。
姬清空洞的眼睛望着远处放空,血液里火烧火燎的暴戾杀意,对他而言极其陌生,也算是一种有趣的体验和能量。
他放纵沉浸的感受着这股独特的情绪感受,唯一不好的一点是,根据世界意志给他的剧情指示,这种状况出现后,还真的是要饮血的。
姬清,非常讨厌人血。
为之奈何呀?
既然如此,当然是走一波剧情的好。
姬清慢慢回一点理智,推开文珩,压抑不稳的气息对他说:“找一个侍君过来。”
文珩的眼皮跳了一下,一瞬间的锐利。
这个时候的你,难道不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吗?你还想给谁看?
突如其来的冷意,叫他问出了,这个身份本不该说的话:“找来做什么?”
“他们让孤这么痛苦,孤就要加倍叫他们难受。”
文珩沉默了一瞬,极力放松了身体:“是。”
被选中的,都是在帝王上位过程中,谋逆罪责最为重大的公卿重臣之后。
重新戴上面具,强忍不适的帝王,是不可能亲自折磨人的。
这暴戾的君王喜好杀戮,却似乎一点也不热衷血腥,连折磨人都是选择一种更为迟缓优雅,却也更为残忍恶意的手段。
在曾经尊贵高傲的名门公子的背上,刺青春宫图,实在是一种极为恶意荒唐,也是最为叫人羞辱折磨的刑罚惩戒。
并且,没有麻药。
对方全程清醒的感受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耻辱印记。唯一的宣泄,就是帝王并不在意他们仇恨怨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