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唇角微微一动:“就这个吧。身体素质基础改为10%……”
……
“陛下,请。”
姬清手臂撑着额头,一睁眼就看到面前侧首对他说话的男人。他眼底略显淡然的百无聊赖,瞬间便消失了。
那是个一看便知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身经百战足智多谋的将军。满是杀伐之气,却又稳稳地沉淀着毫不外露。周身的气质里,又有着世家心教养熏染在骨血里的高贵从容。
但这些当然不是让姬清另眼相看的原因,打动他的只有一点肤浅的理由,那就是,这位将军无论是体魄身材,还是略显凌厉硬朗的长相,都太符合他的审美观了。
“陛下怎么了?可是哪里不如意?”这英武的男人,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熟稔的关切,随后像是意识到不妥,微微克制的敛了。眼底分明神色微动,又偏生能波澜不惊的和他坦然对视。
“没有,酒气有些上头。”
姬清撑着额头的手指轻轻的按了按,似是缓解酒醉的不适。
这个世界,他的形象无比接近一个暴君。剑眉斜飞入鬓,面如冠玉,尊贵凉薄到骨头缝里,却又无一处不妥帖细致的规矩端正。
只有森严威仪又华美奢靡的深宫里,自小浸润着毒液和阴谋的灌溉,才能养出来的稀有植株。
这一天,是大周的二世皇帝从他的父亲手里接过皇位,短时间内,伴随着其他继承人被屠戮的血色渲染的背景,终于坐稳皇帝的宝座,尘埃落定后,举办的最后一场庆功宴。
姬清到来的时候,正是这场连绵数日的盛宴的尾声。
等待他的,是早已写好的第一场重量级的戏份。
对手就是面前的男人。
姬清不由有些可惜,难得这么合胃口的男人,然而却有缘无分、相逢恨晚。
“微臣,敬陛下一杯。”
心里可惜,氤氲着满身酒气,撑着额角微微倾身的姬清,看着面前的男人,随口回道:“这么生分?徽之可是心底怨孤,太过不留情面。”
面对这铁血残暴的新任帝王的诘问,任何人都会如履薄冰、随时提心吊胆,字字揣摩他话音里藏着的可能的盛怒,随时调整自己的言行来规避平息。
但面前这个将军却没有,他的态度甚至有意的冷了几分。
“徽之不敢,身份有别礼不可废,陛下是君,徽之是臣,自然不能再像以往少不更事时候那样不分尊卑了。”
“少不更事?”念着这个词,姬清不由笑了,面上却仿佛入秋的霜露,“将军和我,可不是一般的弱势皇子和青梅竹马的伴读的关系,这么说当真是无情啊。”
丰神俊朗的将军似被这话触动了一瞬,他的眼神有一瞬的动摇,像是初春奔腾的河面,一边融化一边却又再一次慢慢冰冻。
怎么说呢,这位叫徽之的将军是原主的青梅竹马,当过他的伴读。跟势弱的原主不一样,青梅竹马虽然身份听上去低微,却是出身世家大族的贵公子。
在这些世家贵族心里,统一中原势力,在都城朝歌登基的尊贵的皇家,也只是不入流的泥腿子。
王与士大夫公治天下,谁上去那个位置都是不影响他们世家繁荣昌盛的。
所以,尽管是伴读,徽之实际上却是活得最为光照人的朝歌风云人物。他熟读兵法,文武双全相貌堂堂,几乎每个皇子都争相与他交好。
那些人之所以如此,除了因为徽之的个人魅力,家世背景缔结的姻亲关系,当然也有为了他手中那只jūn_duì。其中各占几分,那就见仁见智了。
没有存在感的原主竟然能让徽之作为他的伴读,就像一个穷人骤富,自然是受宠若惊之于,一定要牢牢抓住这个珍宝,为此不惜发愤图强。
就像你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