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人,这个不知是妖魔还是魔神的存在,他竟然会固执的,想从他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瞬间袭来的不是烦恼烦躁,而是凛冽的寒意警惕。
这神秘的妖魔,不管是什么也好,打从一开始不就明悟了,远远不是看上去这么无害无辜。该死的,竟然还是被影响了。
“你最好,乖乖的,什么都不要做,否则,期限无限延长。”
姬清掀起眼帘,不知是否因为无聊,显得有些不专心:“方士先生一向都这么自由心证,不讲证据吗?”
墨尘寰:“……”
姬清闭上了眼睛,唇角沁着淡淡的笑意。
“你没有反抗过,那些人就算了。我抓捕你的时候,明明很疼吧,你都没有全力反抗过。”这难道还不能说明,这妖魔的有恃无恐?底牌和杀手锏都没有使出来。
姬清闭着眼睛,笑容神秘:“啊,当然是因为知道自己毫无胜算,乖乖束手就擒了。毕竟,我可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想着光明正义的方士大人,一定不会冤枉无辜。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吗?”
“这么乖吗?那你可要一直乖下去。”墨尘寰是一个字都不会信。
“不然呢?难不成我是因为,觉得方士大人太过可口,被迷得头脑发热,才自投罗网的吗?”
墨尘寰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一句话都不想和这个妖魔说,直接面无表情转身上了二楼的实验室。
……
第一次被取血的时候,姬清一直以来,平静淡然到,有些有恃无恐的轻松面容,冷了下来。
狭长犀利的眉眼再没有半分笑意温柔,仿佛初冬水面的薄冰棱,漠然的垂下,柔软的薄唇都抿得冷淡了几分。
“圈养魔神,取血研究。方士都这么胆大妄为吗?”
消毒的酒棉擦在光洁如玉的臂弯,温凉的肌肤比普通人类的低,完美无瑕到几乎看不到毛孔。但这冰冷粗大的针筒却要扎进去,就像完美绝伦的艺术品,被肆意破坏了一般。
墨尘寰的动作熟练而不停,再次消毒了一遍。
“魔神的身体不是很强?轻易不会造成任何损伤。”一般的刀剑弹药都无法破坏到能量构成的身体分毫。
没有任何刻意柔软情绪的姬清,那种气质里天然流泻出的冷淡疏离,尊贵距离感,恍惚让人觉得,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像是为他服务的,任何过分亲近的距离都像是逾矩。
他垂着狭长犀利的眉眼,静静不动,毫无感情。好像此前的温柔含笑,言辞怼人的轻慢优雅,都一扫而空。
冷漠冰冷得可怕,连空气似乎都有些冻裂似得难受。
墨尘寰的眉头无意识的皱起一点,呼吸似也略有烦乱。
“墨先生不如心平气和了再扎,在下是血肉之躯,也不喜欢被弄疼。”
断肢割肉这种事都做得,妖魔而已,只是取点血罢了,就是寻常人都算不得什么,到了他这里,怎么就不能下手了?
忽冷忽热的态度,全都是故意的,在勾引你,你现在的每一分情绪都在他的掌控算计中。难受也好,不甘也罢,愤怒犹豫,都不是你本该有的。冷静下来,不要被影响了。这只是妖魔而已,惯用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