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打渔的穷青年。
这事儿在他们那个堵塞偏远的小镇子里都快成了一段传说,云娘出嫁那天,前来围观她的常常的陌生人队伍,从村头排到了村尾。
云娘嫁给她,却一生都不得善终。
温怜惜出生后没多久,她便遇到了一伙绑架犯,丢了清白之后怀上了温甜。
温甜便带着云娘痛恨的诅咒生了下来。
温父爱云娘,连带着云娘的一切他都深爱。
温甜出生没几年,云娘疯疯癫癫的就死了,留下她这个污点活在世上。
因此,温甜心怀愧疚,不常给温父打电话。
这是多年来,她始终认为自己这条命是偷来的,是用云娘的命和幸福换来的。
此刻,她是有生以来,第二次主动打电话给温父。
京市的号码,温父日日夜夜都在背,一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开头几位,他立刻就接上电话,声音激动道:“喂?是二囡吗?”
温甜等了下,开口:“爸爸,我过几天回家。”
温父:“我知道,我知道,我老早就算好的呀,你学校的事体忙完,就这几天,爸爸等你回来呐。”
温父的声音斯文柔弱,带着一股极重的口音,说的颠三倒四。
“我买了一月十六号的车票,晚上到家。”
温父:“爸爸道车站来接你。你姐姐呢,她什么时候回来?”
温甜:“我问问她。”
温父:“噢哟,你们两个么干脆一起回来算了,我做饭都好做一些。”
温甜:“她要工作。”
温父语气低落了一些:“那要工作也没办法,你先回来,你姐姐么再说,她一直都是拖到年三十才到家,不管她了。”
温甜答应了几句,挂了电话。
她回到家,走上自己房间,门一开,裴烨就睡在她的床上。
温甜熟视无睹,书包一放,坐下来开始写作业。
裴烨等了半天没等到温甜和他说话,他挂不住面子,咳嗽一声自己开口:“我说。”
先来一个大爷般的开头。
“你没看见你老公吗!”
裴烨动脚踢了一下她的凳子。
他的腿长,踢一脚之后还能踢第二脚。
他定了个小目标,打算踢到温甜不无视他为止。
温甜放下笔:“裴烨,你是不是很无聊。”
裴烨从床上坐起来,审问她:“我问你,你无不无聊,在我们班门口挂那种横幅。”
温甜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的习题本上,她镇定自若:“什么横幅,我不知道。”
裴烨挑眉:“你少来,‘恭祝高一十三班裴烨同学在二中期中考试中摆脱倒数第一,考了倒数第十,特此嘉奖’的那个。”
温甜心道:记忆力不错,竟然全都给背下来了。
她:“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要写作业了,请你出去。”
温甜耍赖不承认,裴烨也不能就强行按着人家脑袋认。
他现在脾气都被温甜折磨的成了好好先生。
裴烨看到横幅,竟然也没有多生气。
在一次次的身心疲惫中,这回甚至还体会到了一丝温甜的可爱出来。
他整个人重重的砸向床铺,心道:我没救了。
没救了的裴烨,一直呆到了晚上九点钟还不肯走。
温甜已经把所有的作业给写完了,她拾了几件衣服,打算去洗澡。
洗澡前,裴烨突然勾着她的腰。
他就这么伸了一只手,轻轻松松的就把温甜给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