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之后她都没什么时间吃东西,被从被子里揪出来就是梳妆打扮,折腾完就被送上花轿了,一路空着肚子过来的。
吃了两颗,她又重新把盖头盖了回去,怕一会儿容宣过来看见她自己掀开了之后会不开心。
干坐等了没多久,屋外边就传来了动静,容宣今日特意拉来了方书余给自己挡酒,那人油嘴滑舌,将宴席上的人哄的一愣愣的,容宣也就趁机溜开了。
屋内点着几根红烛,火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容宣刚才也被灌了好几杯酒,脸上有些红,他推开门,吱呀一声,踩着靴子缓步朝她走过去。
他忽然口干舌燥起来,倒了杯水灌了下去,随后用掀开了她的红盖头,刚准备说什么,杜芊芊仰着脸看着他,语气有些委屈,“我好饿,还有点累,屁股都坐疼了呢。”
容宣想说的话又全部都咽了回去,失笑道:“桌上有糕点,你先吃点垫垫肚子,我让人给你下碗面。”
杜芊芊说了声好。
垫了两块糕点后肚子总算是不叫了,她后知后觉好像“新婚之夜”的气氛被她给破坏尽了,她讪讪一笑,讨好的问:“你饿不饿?”
说完之后她觉得自己问了等于没问,容宣才从宴上回来,估计早就吃的饱饱了。
容宣回:“没有,他们就知道灌我酒。”
“那你全都喝了?”
看样子不像是喝了很多,若是全都灌了下去,这会儿早就倒在床上醒不过来了吧。
容宣狡黠一笑,“没有,自然有人替我挡酒。”
虽说两人孩子都生了,该做的也都做过了,但容宣仍然十分郑重的对待这个夜晚,端起桌上的两杯酒,一杯递给她,一杯留给自己,他道:“喝完交杯酒就算礼成了。”
杜芊芊说:“好。”
她仰头,一口气灌进喉咙里,酒有些微微的甜味,故此她喝起来并不难受。
喝完交杯酒,容宣凝神看了她良久,随后一言不发的吹灭了红烛,将人带到了床上。
*
他们大婚这天瑾哥儿没有过来,他留在国公府眼看着父亲娶妻。
小公主自从死过一次之后性情大变,骄纵二字和她沾不上边,她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说话做事都不像从前一般蛮横。
有些人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这副模样总比之前动不动就要杀人要好多了。
瑾哥儿观察了她好几回,冷冷一笑,他压根就不信小公主是真的傻了,不过是在演戏而已,以退为进,想用这种法子更靠近他父亲罢了。
瑾哥儿都看的出她在演戏,陈阙余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他只是懒得拆穿,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倒不知道原来国公夫人的头衔这般吸引人,或许他也不明白自己身上有哪一点是值得她喜欢的。
前车之鉴她没有看见吗?真是好笑。
小公主算盘打得是好,却低估了陈阙余心硬的程度,新婚之夜借口有事都未曾留宿,尽管公主心里有气她也不好去质问他,毕竟现在她是个“傻子”。
气的半死也没什么用。
国公府上多出她这个人和以前也没有分别,瑾哥儿不再去国子监,和表弟一起去念了私塾,每日回来和陈阙余用完饭后,就跟着他去书房请教功课批改作业。
陈阙余什么都教给他,有问必答,只不过他的脸色是一日比一日难看了,这天瑾哥儿下了学照旧来了他的书房,请教完功课后他叫住了他,道:“这半年你又懂事了不少,也学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