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芊芊摇头,她这不是被冷着,是被噩梦给吓的。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见过瑾哥儿了,故而才会梦见他,不过这个梦还真是够可怕的。
“我不冷,也没事,你不用担心。”她就是最近想的事情太多了,忧心忡忡的看起来才比较虚弱。
杜芊芊原以为估计生下孩子之前都见不着瑾哥儿了,没成想这天傍晚,前院便传来消息,说国公府的小世子上门拜访,带了好些东西来。
几个月不见,瑾哥儿的个子又拔高了不少,身高都到她的下巴处了。
年关一过,他正好十岁,也算是个小大人。
少年挺拔着背脊,如玉般美好的容颜上难寻笑意,他让人把东西搬进屋内,便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杜芊芊撑着腰站起身子来,走到他跟前,惊喜道:“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呢。”
瑾哥儿没有说,这几个月不是父亲不让他往这边跑,是他自己忍着不过来的,他见母亲肚里的孩子实在太碍眼,生怕是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便死死憋着不出门,眼不见心不烦,这样也就不会乱想。
他浅笑,也学会对她撒谎了,且还是面不改色撒谎的那种,他道:“父亲嫌我成绩差,不让我出门,让我待在家里头好好学习。”
杜芊芊摸了摸他的脸,“你对我说什么假话?”
瑾哥儿心里一缩,还以为是自己的谎话被拆穿了,紧跟着听见她说的话才松了一口气,她说:“准是你父亲不让你过来的吧?”
他点点头,“是的吧。”
杜芊芊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她颇为自豪的说道:“你的学问一点都不比当年的你父亲要差,他有什么资格嫌弃你?”
连个人都没学会当,还对儿子指指点点。
瑾哥儿不好回答这句话,便岔开话题,深眸落在她的肚子上,暗光闪过,他问:“娘亲,弟弟是不是要从你肚子里出来了?”
杜芊芊也不想和他继续提起陈阙余那个人,话很顺利的就被他带过去,“是啊,没几天了。”
逆光站着的瑾哥儿神色不明,纯白的氅子上的雪花融了冰水,那股子寒凉好似穿过衣衫透进他的血骨中,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些冷。
他忽然展颜一笑,方才的冷意就好像是杜芊芊的错觉,快到抓都抓不住,他说:“真好。”
陈阙余在她面前什么心情什么态度从脸上就能看出来,可这孩子这点不像他父亲,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如今也能在杜芊芊眼前演的一手好戏,装的很好。
今儿的瑾哥儿乖巧的像是容宣养的那只猫,眯眼朝她笑时,她整个心都软了下来。
杜芊芊的手指都舍不得从他脸上移开,瑾哥儿的皮肤很好,嫩滑白净,一张致如画的脸被衣服的茸毛挡住了一小半,看起来就更小。
杜芊芊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脸,问道:“今晚留下来吃饭吗?”
瑾哥儿乖乖的点头,“好。”
杜芊芊笑眯眯的看着他,又问:“这回要留几天?”
瑾哥儿抿着唇,不太开心道:“用完饭便要回去了。”
绿衣和林轻已经将饭菜摆好,杜芊芊替他盛了满满一碗饭,又给他夹了他爱吃的菜,说道:“没关系,你有空来就是了,说不定下回你过来,你弟弟都会爬了。”
瑾哥儿垂着眼,手紧紧捏着筷子,强牵起一抹笑来,“是啊,可能弟弟都会爬了。”
他想到来之前父亲对他说过的话,一时之间竟没有了负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