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宣握紧了她的手,心态不如她平和,仍旧紧张的不行,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府前,容宣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脚下步子急切的走回含竹院,僵直的背脊始终没有松懈,他厉声吩咐道:“快些找个大夫来。”
林轻点头,“是。”
她小跑着出去找大夫,容宣把杜芊芊放在床上,“你先不要动。”
杜芊芊看他战战兢兢的模样,心情相当复杂,她抿了抿唇角,道:“容宣。”
“嗯,怎么了?”
“你不用害怕孩子会出事。”
容宣扯起唇角笑笑,“我不是害怕孩子,我是怕你难受。”
杜芊芊微怔,“我其实还好。”
“不要说话了,好好歇着,让大夫替你看看,看来以后还是不能随意带你出门。”容宣缓缓说道。
他的话让杜芊芊想起了瑾哥儿,她其实不太愿意让瑾哥儿知道这事,不过她也清楚,这不是她想瞒就能瞒的住的。
瑾哥儿那孩子心思敏感细腻,杜芊芊也猜不准他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弟弟妹妹是什么感情。
她叹气,她亏欠瑾哥儿太多太多了,这孩子懂事的让她心疼。
大夫诊过脉象后,说道:“小公子不必忧心,夫人不过是体虚,好好吃药即可。”
这么一说,容宣紧绷着的神色才略微松懈,杜芊芊捏着被子,语气惆怅,“好想把瑾哥儿接出来。”
想好好补偿他,他是那么粘她。
容宣扬眉,语意深深,“总有机会的。”
*
陈阙余被儿子叫住那刻,并没有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当作一回事,只当瑾哥儿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同他讲罢了。
他回头,笑着问:“什么事?说来我听听。”
瑾哥儿脑子里一团乱麻,一会儿是娘亲的叮嘱,一会儿又想到他刚刚看见的。
他的双眼红的不成样子,他一点都不想要有弟弟妹妹。
瑾哥儿仰着脸,动了动唇,“父亲,娘亲回来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了下来,陈阙余的背脊渐渐变得僵硬,他唇边的笑意也渐渐的消失,他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儿子话里的意思。
“回来了”是什么意思?明明……明明就是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
陈阙余问:“回到你梦里了吗?”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连名带姓的喊他,“陈瑾,我不喜欢你拿你娘亲跟我开玩笑。”
瑾哥儿也想过父亲不会相信他的话,他实在太委屈了,眼眶里泛起水珠,一颗颗的从眼尾落满白嫩的脸颊。
他哭的悄无声息,难得脆弱的一面只肯展现在疼他宠他的父亲面前,他用衣袖擦干净脸颊上的泪痕,啜泣道:“父亲,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陈阙余觉着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一般,他握紧了双手,旋即又松开,“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母亲早就死了。”
一碗毒/药葬送了她的命。
陈阙余说着说着便笑了,嘴角泛着不屑的冷笑,这么多年过去,杜芊芊从来没入过他的梦,想必是恨极了。
陈瑾脸上的眼泪越擦越多,像是怎么都擦不干净,他很着急的解释,“娘亲真的回来了,她知道我的字,她知道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知道我小时候会做噩梦。”
瑾哥儿说的语无伦次,生怕父亲不信他的话,“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