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指着她身上的裙子,说她穿着特难看。
杜芊芊气不过,开口反驳他,“绿衣说好看,今日那些客人的夫人们也夸我好看,还问我这衣衫是哪里买的呢!”
陈阙余冷笑,毫不留情讽刺道:“绿衣是你的丫鬟,当然是会奉承你,她睁眼说瞎话也就不奇怪了,至于那些个夫人就是在巴结你,她们瞎,我可不瞎。”
杜芊芊回过神,尽量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没有很狰狞,她回道:“妾身瞎猜的,陈大人身居高位,自然以为您不屑于同妾说话。”
陈阙余眯着眼睛看着她,视线久久不曾回,讽刺的笑笑,他说:“确实,只不过是因为瑾哥儿喜欢你,才多看两眼,我也好奇,瑾哥儿喜欢你什么呢?”
我是他亲娘他当然喜欢我了!
呵。
忍一时风平浪静,杜芊芊是不打算这辈子还和陈阙余有任何的牵扯了,她忍气吞声道:“都是缘分。”
陈阙余似乎没有相信她这番说辞,他从来不信缘分,只信事在人为,最重要的是,瑾哥儿的脾性中有一部分太像他,便是骨子里的冷血。
从不会轻易被打动,这些年前赴后继讨好瑾哥儿的人双手都不够数,瑾哥儿从来没告诉过他喜欢其中的某一个,依赖其中的某一个。
陈阙余倒是没有对她的身份起疑,只不过是怀疑她对瑾哥儿用了小手段,若是让他查了出来,陈阙余发誓,绝不会轻饶了眼前的女人。
“那今日我们遇见也是缘分,不知道沈姑娘介意不介意去国公府做客,顺便看看瑾哥儿,他已经病了好几日,哪怕是病中还念叨着你。”陈阙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也没说假话,瑾哥儿闹了好几天了,越生病心思就越脆弱,成天跟他嚷嚷着要娘,可是陈阙余从哪里给他找个娘来呢?
瑾哥儿也清楚要不来娘亲,便又闹着要起沈芊芊,烦的他不行了。
不得不承认,杜芊芊有一瞬是想答应他,生病的那个是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亲儿子,她怎么会不心急。
但是她不相信陈阙余,不信他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
杜芊芊扯了出抹笑容来,笑意勉强,“妾这个身份着实不太方,还望陈大人谅解。”
陈阙余点头,“那真是太可惜了。”
站在他脚边的小姑娘待不住了,拽着陈阙余的裤腿嚷嚷着要吃糖葫芦。
陈阙余弯腰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哄着她,“不要闹。”
杜芊芊心想,他带孩子还真的带的怪好,耐心十足,温柔十足,偏偏这个世上陈阙余只对她一个人狠,也不知她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这辈子才遭这么大的报应。
陈阙余转过头,显然把她当成了丫鬟用,“这附近有没有卖糖葫芦的?”
杜芊芊下意识开了口,“街口那个老头卖的糖葫芦最好吃。”
酸酸甜甜,不腻不苦,她从前就喜欢。
现在口味也没怎么变,依然很喜欢。
陈阙余使唤她,“带路。”
杜芊芊愣了愣,跟前的林轻冲出来,替她解围,“沈姨娘也是初来乍到,不认得路。”
陈阙余冷笑,眼神锐利,吐唇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停顿半晌,他的眸光陡然深邃,“沈姑娘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对京城不熟悉,张口就说出了位置,不会认不得路的,对吧?”
杜芊芊心里一紧,想好了说辞,“我只是刚刚恰巧碰见了而已。”
“劳烦带路。”
卖糖葫芦的老头离成衣铺真不远,没走几步路便到了。
陈阙余买了两串糖葫芦,杜芊芊猜另一床应当是给瑾哥儿买的,闻着山楂的甘甜香味,杜芊芊也有些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