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娶,没人可以逼他。
陈阙余年纪轻轻便坐上权势滔天的位置,一方面是他足够聪慧有手段,另一方面是他比寒门子弟多了靠山,父亲是太上皇信任的宠臣,叔伯又是太后的亲哥哥,且他自小便是和当今圣上一同在太后身边养大的,他在官场上才会平步青云就毫不奇怪了。
“容大人话里话外皆是对国公府的关切,不仅是我,还有瑾哥儿,真是难为你操这份心了。”
顿了顿,陈阙余接着说:“瑾哥儿这两日恰巧病了,哪怕是他病了嘴里还念着你的名字,容大人若是有空,可以带上你那位小妾来国公府看看他。”
陈瑾的性子像他也像杜芊芊,固执执拗还很偏执,比蛮牛还要倔强,不撞南墙不回头,忌日那天硬是跪了一天,下雨都拖不走,陈阙余最后也恼了,便没管他让他淋个够。
到头来后悔的还是自己。
陈瑾当年是早产,身子骨打小就不好,比不上其他人,风吹雨淋总是要病上好久,这回也不例外,当晚便开始发高烧,脸上煞白煞白,额头直滴冷汗。
陈阙余抱着他,熬夜亲自照顾着他,不敢借他人之手。
其实瑾哥儿在梦里没有喊容宣的名字,他喊得还是娘亲,陈阙余越听心里就越痛,他、真的尽力给瑾哥儿最好的,无微不至的照看他。
陈阙余从小就没有母亲教养,所以他以为瑾哥儿没有娘亲也能过得很好,事实上,是他想错了。
就像他那时也以为杜芊芊对他而言不重要。
容宣道:“我有空会去看瑾哥儿的。”
他私心里是不太愿意让杜芊芊和瑾哥儿见面的,毕竟他们是亲mǔ_zǐ。
这方面,容宣承认自己很小气。
两人走到宫门口,各自上了马车便分道扬镳。
陈阙余回了国公府直奔陈瑾的屋子,面色冷峻的问话,“小世子怎么样了?”
下人战战兢兢回话,“烧退了,大夫说人还得养两天。”
陈阙余摆摆手,“下去吧。”
“是。”
瑾哥儿脸色苍白,一生病就很依赖父亲,抱着他的腰,“爹,我想吃水晶糕。”
陈阙余沉吟半晌道:“我让白术替你做。”
陈瑾闷闷不乐,“我想吃沈姐姐做的。”
陈阙余依稀记得瑾哥儿之前说过那个妾做的味道好像同白术差不离,他拍拍他的脑袋,“想吃就只能吃白术做的。”
府里厨子做的水晶糕,陈瑾向来看不上眼。
“可是沈姐姐真的很甜,很好吃。”
“馋鬼,就这么爱吃甜的?那个沈姐姐真的就这么好?”
陈阙余不怎么碰甜食,儿子这方面多半是像她。
瑾哥儿瞪着圆圆的眼珠子,说道:“好,她特别好,她还会给我讲故事。”
陈阙余有些心忧,怎么感觉瑾哥儿很好哄骗的样子?一个出生卑微的妾室也能被他哄的团团转。
他有意岔开话题,“还想吃什么?”
瑾哥儿皱着小脸,显然有了情绪,“父亲!”
“你说。”
“沈姐姐也跟我讲了小和尚的故事呢!”
陈阙余浑身一僵,好像是没听清,“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