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从哪条路出去了。”
侯昊炎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是一阵哑然失笑,说道:“既然陈护卫已经告知方向,也就不劳烦陈护卫相送了,在下自己走出去就是。”
陈行不疑有他,俯身行了一礼,就兀自转了身,朝相反方向走了过去。侯昊炎站在原处片刻,脸上的自嘲之色瞬间一变,闪着微光的眸子里露出一抹慌乱。
他也没再继续四处张望,而是直接奔着太子府的正门走了出去,一路隐入了街上的人流。
“殿下,牢里那姑娘方才说,她就算死,也不会替殿下您画兵器样式图。”
陈行最近有些摸不清他家主子的心思,因为他家主子最近几日、尤其是今日,做了太多让他不理解的举动,所以他前来汇报叶晗月的情况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他垂头等着皇甫弘宣发布命令,心里下意识的笃定叶晗月这次死定了,可是,皇甫弘宣这次并没有像以前对付那些不听从他命令的人那样,直接冷言冷语丢出一道要人性命的吩咐,而是……静默而立。
陈行有些看明白,但他也不敢就此发问,毕竟没有得到皇甫弘宣给出的吩咐,他也不敢擅自做主,自顾自就退出去,只好垂首立足,在一旁静静等着,这一等便等了好一会儿。
正文第二百零一章深夜劫狱
皇甫弘宣眼神之中一片平淡,他看着窗外正对着的院落,那院子里还尚且长着几株带着绿叶的树,是最近几日临沂的一位大臣,特意从别国千里迢迢运回京城,呈给他的贺礼。
贺什么?
明眼人看不出来,可他麾下的那些党羽,人人心里都明白,这临沂的布政司无非是提前了一些时日,恭贺他即得到大宁江山。
他深知这层意思,却依旧对着外人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可手底下,却特意吩咐人,将这几株只有他一人拥有的植株挪种到了太子府。
眼见着院落里的这几株树一日生的比一日繁盛,他翘首以盼多年的至上皇权,也随之一日比一日距离他近了一分,他做了这么多的事,又怎么可能在这种紧要的时刻,允许任何的人或者事,成为他走向帝王之路的威胁。
“不用管她。”皇甫弘宣突然开口,语气微凉,听不出半点情绪,话音刚出,他就揽心神,缓缓转身走向书桌,坐了下来。
陈行抬头看了一眼,只见端坐于书桌之后的男子,正若无其事的垂首看着折子。
太子不会是……应该不至于,那姑娘看着也不是十分漂亮,应该不会。
陈行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但他很快就进行了自我否决,随后自己无声无息的退出了书房。
初冬的夜晚,并不比深冬时分要好过几分,整夜冰冷咆哮的寒风,从来不会因为谁还没睡、谁还没回家,就因此停止它的鬼哭狼嚎,相反,越是街头还有人影,它就越是叫喧不止。
一阵风吹过,太子府门前的大红色灯笼,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忽然砰的一声,从屋檐角上掉了下来,惹得负责守夜的侍卫,一顿絮絮叨叨的大骂。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忽闪而过,从太子府的墙头翻了进去。
冬夜里的牢房能够将人活活冻死,以前叶晗月只是从书上和电影中毫不留心的看过几眼,兴许那个时候她也有过这么一句感慨,可这会儿她自己真真切切的坐在这地牢里,才知道原来电影和书上所写的那些,并非只是为了博观众同情,而更多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