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还是来晚了,没早些过来表表关心。行,那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跟我说一声,亲里亲戚的,可别外道了。”李香珍心里也来气,想到不光要说的事情没提,还被田秋芳怼了两句,心里对田秋芳就更有意见了。
就是亲戚间也存在个相互比较,以前还不明显,自从家里的孩子渐渐长大,各家之间就越发显出不同来。老大家的进了供销社,老二家的进了部队,老四家的至今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只能在家赚两个工分。再加上田秋芳如今也不像之前一样让李香珍占便宜了,这让李香珍越发觉得田秋芳如今过的好了,就瞧不起她了。
她们两妯娌之间的机锋许桂兰也不去管,各家过好各家的日子,她一个没了丈夫的,既不想去管别人家的闲事,别人也休想欺负到她的头上。
等李香珍走后,田桂芳继续和许桂兰说着酒席的事,看许桂兰这里准备了哪些菜,老宅那里还有什么可添置的。汪梅陪着孩子在一旁练习走路,家里的这些事她通常都是不愿掺和的,人活着“难得糊涂”,总之家里不缺吃少喝,又只有何成辉一个儿子,她一个儿媳妇,也没什么可争可抢的。
傍晚,何跃廷和何成军父子已经到了火车站,他们叫了公社的一辆拖拉机跟过来,这一路“突突突”也突了快一个小时。
“爸,你和光叔先在这坐着,我去打听看看火车什么时候到站。”何成军毕竟是在县里见过些市面的,出来办事没什么畏缩的样子。
何跃廷笑着应了,和光叔一起坐在车上抽烟。
“你这儿子不错啊,会来事,比那些在村里伺候庄稼的小子有用多了。”光叔家在公社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他几个儿子在公社里都混得都不错,一向挺有看人的眼光。当然他说的也是实话,并不是故意在何跃廷面前卖好。
“嗨,也就这样,能混口公家饭吃罢了。”何跃廷笑呵呵地说着,最嘴上谦虚,其实心里对大儿子也是非常满意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村里那些不上进的年轻人一比,儿子何成军可不是有用的很。
何成军到了站台,发了一支烟和站台的人聊了几句后,知道从北平发过来的火车再有个把小时就到站了。知道这个消息后何成军也没立刻就走,而是又陪着聊了会天,走之前又给人递了一支烟后才离开,告诉了何跃岭和光叔这个消息。
“光叔,你饿不饿?反正火车还有个把小时才到站,要不我们一起去吃碗面条,也省得饿着肚子吹冷风。”
光叔听了呵呵笑了几声,“这小伙子,以后肯定有前途。”会说话,会来事又忠厚的年轻人是缺不了前程的。
三个人就近找了一家国营饭店,各自点了一大海碗面条,呼噜噜地吃了,不光肚子饱了,身体也暖和了不少。吃完了他们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继续坐着歇脚。
“听说你这个侄女婿还挺厉害的,是啥部队的大领导,家还在北平呢!”光叔闲着就和何跃廷一起唠嗑。
“我们也没见过,听我那侄子说是这样,反正比我们这些老农民有出息。”何跃廷回答地比较含蓄些,他是相信侄子何成辉的话,可这人没见过也不能吹破了天,也只能含糊其辞地答了。
“谦虚了不是!现在当兵的吃香,你看你们何家几个人在部队,光荣呐!”这话不假,七十年代,“不爱红装爱武装”,全国年轻人都梦想着能去参军。况且到部队多好,吃的是公家饭,拿着国家发的津贴,一家人跟着过好日子。
“别提了,为了我那二弟,家里的人光眼泪都不知道流了多少。光荣有什么用,这人都没了,不提也罢。”
光叔抽了口旱烟,表情也凝重了些。“可不是嘛,要是人没了,就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