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鹏冷哼一声,长戟往西方尚鄯国方向自上往下一挥,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乌折海张口结舌,又不能在别人家门口起冲突,只得领着尚鄯国六百侍卫,于城外数里就地驻扎,每日里派人递文书求见太子妃。
如此过了月余,莫说粮草,便是军饷都要捉襟见肘了,不得已,乌折海只好带领了队伍,先回尚鄯城向太子爷复命。
这些事,周牧笛丝毫不知情。
尚鄯国的六百名侍卫垂头丧气的踏上漫漫黄沙路的时候,周牧歌已带着她从暨郡辗转到崇海郡,从陆路换成了水路,乘着二层高的楼船,悠悠哉哉的沿着大运河转入江口,回瑞京去了。
秋意渐浓,江上风急。羽纹抱着一件桃红色的羽缎斗篷走进二楼敞亮的船舱。
但见软塌中周牧歌执着书卷靠着窗,缓缓翻过一页纸。周牧笛侧卧在一旁,脑袋搁在姐姐的腿上。
窗沿边置着一副棋,棋盘上的残局纵横交错,黑白纠缠,想是两人在斗棋,玩儿到一半,小公主困倦睡着了。
听到细微的声响,周牧歌转过头去,看到了羽纹,她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羽纹会意,抱着羽缎斗篷走过来,要披到她身上。
牧歌用下巴朝牧笛点了点,羽纹笑笑,点着头将斗篷轻轻的,披到了小公主的身上,一回身,又取了两只软枕,垫到长公主身后,眼见她挨得舒服了,才默不作声的行了一礼,悄悄退出门外。
大船沿江而走,速度并不快,船身微微颠簸摇晃,周牧歌一手支在窗边,一手轻轻抚着牧笛的秀发,看着两岸的风景如潮水退去。
“殿下。”外头响起亦如的声音。
周牧笛依旧好眠,牧歌便没做声。
不一会,有人推门进来,却是轻手轻脚的羽纹,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封儿,上前附耳回道:“沈岩沈大人回来了。”
周牧歌接过信封,揭开弥印,取出薄薄一张纸,上边只写了两个字:定矣。
她挑眉轻笑。
离开尚鄯国前,她让沈岩寻了个事由暂且留下,只在宫外暂留。过了小半月,寻着个百里墨出宫的日子,沈岩将查到陈侧妃与父亲贿/赂太医院院首的证物交到了百里墨的手里。
周牧笛不愿搭理这些事,她却不愿放过这些人。
我瑞国身娇玉贵的嫡公主,我千宠万爱的亲妹妹,凭什么让你们欺负了去!
沈岩将事情办得干净利落,还不待百里墨回神,他已带着几个手下出了城。余下的事,就让百里墨自己去挖坑自己去埋吧!
许是听到了羽纹离去的声音,周牧笛翻个身,仰躺在她姐姐修长的腿上,揉了揉眼睛。
“嗯?是谁来了?有什么事吗?”她迷迷糊糊的呢喃。
周牧歌拨开她额前微乱的软发,滑唇笑道:“无事。你且安心。再睡一会。”
她说着,不动声色的将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