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恐病体沉珂,急招睿王回京。”瘦男子单膝跪在地上,半抬着头看向文亲王:“属下一路快马加鞭赶来向殿下禀报,此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一个多月?这么说,周牧白已到传召,赶往瑞京了。”周牧屿脸色惨白,狠狠退了一步:“为什么是周牧白?皇帝病重,孤王才是他嫡亲的弟弟,为什么不招孤王回京!却招那个野小子!他到底在想什么?!!”
瘦男子往窗屉的方向望了一眼,窗户关得紧,他还是跪行两步,来到周牧屿面前,压低声音回道:“殿下,小的跟随您这么多年,您的宏图大志,小的多少能明白些。所以……小的擅自做主,将瑞京派往沧浪郡的两个公公截了下来。”
“截?”周牧屿眉心一跳,盯着他,“这么截?”
男子抬起手,放在颈边,做了个横抹的姿势。
“事出突然,小的只得先斩后奏,求殿下原谅。”
“好好好!做得好!做得好!”周牧屿眼睛都亮了,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又问:“手脚可干净?”
男子道:“小的安排几个弟兄埋伏在偏僻荒凉处,将这两人放倒后,搜走所有值钱的财物,将尸体抛在隐蔽的山坡底,即便被发现,也只会当是遇到山贼劫道的了。”
“你做得很好。有勇有谋。跟着孤王,孤王必不会亏待于你。”周牧屿哈哈大笑,扶着他手臂让他起来,当即赏了三万两银票,转而问:“你与蛇,谁的功夫好?”
男子平凡无奇脸上闪过一丝嫉恨,低眉答道:“若论单打独斗,小的不如大人。若论出奇制胜,则要比过方知。”
周牧屿拍拍他的肩,笑道:“所以他适合做奇兵,你适合做将军。”
瘦男子的眼中一片亮色,重又跪下:“小的愿为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男子退出去后,周牧屿将郭铭禧叫了进来,将京里的情形与他说了。
郭铭禧听得文亲王的手下将朝中传圣旨的公公都灭了口,惊得张大了嘴巴,还没消化过来,又听文亲王道:“你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随孤王回京。”
“回……回京?”郭铭禧愣怔道:“殿下,私自回京……属擅离职守啊。”
周牧屿冷笑道:“孤王的好皇兄下了一道圣旨难道不会再下另一道吗?孤王花了这般大力气才把周牧白弄走,还要看着她回来坏事?”他冷冷瞰他一眼,“你若不想回京也可以,只是不回,就永远都不要回了。”
对比瑞京的风起云涌,西陲的暗度陈仓,远在沧浪郡的周牧白过得可就舒坦多了。
此时尚在初冬,周牧白与一众幕僚商议着年末的赋税和上贡。睿王的属地临海,既有海盐为凭,又有渔业及海务往来,是瑞国境域数得上数的富庶之地,除了寻常赋税,每年还往宫里进贡各类海水产物,单是龙涎香一项,就让京城多少富贵人家趋之若鹜了。
黄昏时分,周牧白在府里粘着她媳妇儿说话,一会儿说周远政已经四岁了,是不是跟着这回进贡一道上个折子,将远政立为世子。一会儿又说周晚也三岁有余,不如也上个折子,请了郡主的封号,要个什么封号好呢,最好是又响亮又好听的。
沈纤荨听她一折一折的说着,起先还正正经经的,越说越缠了过来,说到后来已将自己搂到贵妃榻上,咬着耳朵尖了。
沈纤荨推她一下,“别闹。好好坐着。”
周牧白不依,抱着她让她坐在长腿上,声音越发黏乎:“没闹呀。我不是在说正经事么。”
沈纤荨红了脸,将她放在自己腰上却越来越不安分的手按住,咬牙道:“你嘴里说的是正经事,可你手上呢?”
“手上更是正经事。”周牧白笑着抱住她,也不装大尾巴狼了,直接压在榻上亲她软软的红唇。
纤荨被她堵着嘴,哼了几声,挣不脱,便往她唇上咬了一口,还用了点劲。
周牧白吃痛,“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