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谢过陛下恩典,吩咐管家多拿金银赏赐,送予几个小宫人。
宫人们谢了赏,由管家亲自领着出府。
沈纤荨看着他们转过照壁,才急转过身,几步走到牧白身边,抚着她的面颊道:“殿下。殿下。。”
周牧白昏昏沉沉的,英气的双眉攒了起来。
纤荨道:“送殿下回寝殿。”
走出前堂,管家自外边追了过来,低声问:“可要请裴小太医过府为殿下诊脉?”
睿王妃摇头,“陛下亲自派人送回来的,这时候请太医过府,怎么说得过去。”转而又镇静吩咐道:“多派些人守好门户,今日任谁来投帖请见,一律都挡了。”
“是。”管家躬身领命而去。
周牧白醒来时看到沈纤荨就倚在床沿上,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直觉中必然还在梦里,她眨了眨眼,绽出一抹笑。
直到纤荨开口:“殿下终于醒了。”声音有些哑,神情却是疲倦中带着深深欢喜的模样。
她一直望着她。
牧白从锦被中伸出手,捉住纤荨柔若无骨的小小手掌,是温热的。她怔了一下,抬头道:“我回来了?”
“嗯。”纤荨应着,鼻子有些酸酸的。
牧白猛然坐起身,定定的看了纤荨一霎,下一刻已张开手臂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荨儿。”她道。
“嗯。”
“我回来了。”
“嗯。。”纤荨的声线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了。
牧白在她额头上吻着,唇上发烫,贴着她额上的肌肤,许久都没放开。
纤荨的眼中泛起一层水雾,她侧过头,将自己的脸蛋埋进牧白的颈脖里,眼泪大滴大滴的滑过眼角,贴着牧白颈侧细嫩的肌肤渗进她的襟口中。
牧白只觉得心口酸酸的,又软又疼。她抚着她的背后柔声道:“乖。我回来了。”
她不说还罢,这一说,纤荨的眼泪更蔓延开来,一声一声哭得人心焦。“你怎么才回来!我每一日每一夜都在等你,你知不知道!”她握着小拳头捶了她一下,在外头多日里端着的冷静淡漠矜持沉稳全数抛开,哭声里全是委屈和娇气。她揪着她的寝衣,指尖已经用力到发白了还尤未自知。
牧白将她拥在怀里,声音里全是宠溺:“是我不好。回来得晚了,惹你担心惹你生气。现今我回来了,往后一步也不离开了。再要去哪儿,我们夫妻俩一起去。可好。”
纤荨嘟着嘴,眼圈红红的,脸蛋上骄矜着,神情和小小的周晚撒娇时一模一样。
生关死劫前走一圈,周牧白恨不得一直粘在沈纤荨身上,纤荨心疼她喝了一夜的酒,叫来丫头伺候她梳洗用膳。
有下人在,总不好太过分了,牧白消停了些,眸光却还痴缠在她身上,无论纤荨走到哪里,她眼中的光芒便跟着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