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在小丫头手上取过一对琥珀樽,斟了琼香酒,周牧白与沈纤荨接在手里,双双跪倒在郑暄跟前,说了几句吉利话,再转身瞧着彼此,徐徐的共饮了。
一场波折无声掀过,寿宴中合宫尽欢。睿亲王统理诸事劳心劳力,不分巨细事必躬亲,处置有度勤勉有功,皇帝与太后皆予厚赏,此是后话。
只说当夜车马一行回到睿王府,已是子夜时分,四围静谧,只有宿在梧桐树上的鸟儿偶尔发出一两句“咕咕”声。下人们都不敢歇下,单等着主子回来。
管家看着小子们候在门前,等车马进了院子落了钥,嘱咐了值夜巡守,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等等事宜,才又领着小子们出去。
内宅里众人方忙碌,热水是一直备着的,见着殿下与王妃回来,丫头们鱼雁般齐整整的立在寝殿外,几个大丫头先进去了,一起接一起的服侍,小丫头们端着物什一道再一道的进来。
好容易下人们都退了出去,沈纤荨身着一袭素白寝衣,外边套着藕荷色的秋袍,枕着自己的手腕侧伏在贵妃榻上。
牧白将袍子合了合,坐在榻沿抚摸她的脊背:“饮了酒可难受?我抱你回榻上睡吧。”
纤荨略睁开星眸,淡淡眄她,也不说话。
牧白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自觉解释道:“今夜在锦钰宫时……”
才起了个头,纤荨已止着她:“我信你。”
牧白心中一喜,笑着点头:“嗯!!”
纤荨翻过身仰躺着看她,一张柔软的帕子覆在腮边,轻笑道:“可在席上我帮你解了围。”
她本已是人间绝色,此时眸转流光,一双乌黑的眼瞳里氤氲着水汽,秋色中荡漾出千般柔情。
牧白俯下(身),用指尖滑过她脸颊,粉(嫩)的脸上微烫,是饮过酒的嫣红无方。
“荨儿。”她吻她眉尖。
纤荨笑着躲她,俏笑道:“我方才替你解了围呢。你也不谢谢我。”
牧白看她娇憨非比寻常,想是醉了,心中疼惜,一壁揽住她以防她跌下去,一壁柔声哄着她道:“好。有劳王妃了,孤王谢谢王妃。”
“如何谢法?”纤荨捉着她手腕只是笑。
牧白道:“你要我如何谢我便如何谢。”
纤荨抿着唇,眉眼弯出月牙般的弧度,“这可是你说的,莫要再耍赖。今日可被我捉住一回。”
牧白看着实在喜欢,忍不住又去亲她,她捂住了她的嘴,扬声道:“书瑶。”
牧白楞了一下,书瑶多半是一直守在门外的,听到叫声敲门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大红的漆盒。
看见牧白呆呆的表情,书瑶难得也坏笑了一下,将漆盒放在纤荨手旁,向纤荨施了个礼,退出房门去了。
纤荨自贵妃榻上摇摇晃晃的起来,牧白忙扶住了她,她用纤纤玉指往漆盒一指,声若拂柳挽轻纱:“你试试。”
牧白不解,见她眼神示意,便也乖乖的将那一团糯白绣金边的东西提了起来,展开仔细一看,竟是一袭新制的锦绣裙装。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忽然转凉了,今天要穿了薄毛衣。小伙伴们,也请添衣加被。
莫方抱紧我砸来地雷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