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头和小团子从崇海郡回来已有好几日,牧白让她们都先歇着,书瑶歇不住,与思金念玉一道过来伺候了主子梳洗。周牧白打着哈欠展开手臂,等着丫头们伺候她更衣。
这一日是春分时节,瑞国惯例,皇帝会率文武百官往城郊祭坛行祭祀之礼,祈告万民之福。
春分祭日,秋分祭月,乃国之大典。
因着一整日都须得在外边,早膳备得比往常更丰盛些。牧白随意用了些点心,纤荨又让人给她盛了半碗碧玉羹,牧白一勺一勺的进了,朝丫头们挥了挥手。看看时辰要预备着出门,临到房门时牧白又回过头来,问道:“今日这身,我穿得可整齐?”
那是一身金黄色的亲王正服,襟口和袖口都绣着雅致的祥云暗纹,纯白的滚边无一不妥帖。纤荨却隔着青鸾点漆桌眄她一眼:“睿亲王人中龙凤,穿什么都很整齐。”
牧白也不恼,浅笑着走到身边柔声道:“还为昨儿个的事儿生气呢?我不过是想与你试个新的花样儿……”
她话未说完,纤荨已从椅上跳起来,像只炸了毛的小猫般怒道:“你胡诌什么呢!”她左右环顾一眼,脸上飞红。
牧白知她所想,拉着她的手低声道:“丫头们早让我指出去了。”
纤荨甩开她的手,背过身不要理她。想了想,仍是红着脸恼火道:“你都从哪儿学来这般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牧白哪敢说都是文亲王悄悄带给她的春(宫)小画啊,只得支支吾吾了几句。
她不说纤荨也料得到几分,左不过是那些个坏小子都把她当做普通爷们,引着去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指不定随侍在侧的王府亲卫也有一起的!她想着想着更觉气恼,“哼”了一声,抬脚就走。
牧白立即粘上来拥住了她:“好了~~你不喜欢,我往后……不这样便是。”
纤荨咬了咬唇,没说话。
牧白从她身后环着她的腰,在她耳边道:“可一辈子这样长,寻常小夫妻,不都会换着花样儿吗?”
纤荨气得脸都要烧起来了,使劲推了她一下,牧白仍是笑着,还想再说,门外又传来了丫头的声音:“殿下,两位沈大人都到了,在前殿候着。副典军道今日百官都在,不好予迟的,敢问殿下可要启程了。”
“知道了。”牧白应了一句,低头在纤荨耳根上亲了亲:“我可出门了。必是要午后才能回来的,你等我一道用晚膳。”
纤荨拧着身子,“嗯”了一声。
牧白笑笑,放开了环着她纤腰的手。
纤荨身上一松,心里却又有几分舍不得了,她上前挽她的手道:“春寒露重,林郊里雾气又浓,你骑了马可别喝凉水。我让小果子拿了一件披风给王府亲卫,若是凉了你好歹披上。”
牧白捏了捏她手心,柔声道:“我省得。”
辰时正,一百名百禁卫军当先出了皇城,后头跟着一队一队的仪仗队伍,远远的看不到尽头。
历代祖先都有先见之明,祭坛离皇城并不远,礼部将诸事都安排了妥当,按着既定的行程走,当日便可返回京城。
这是周牧宸登基为帝之后,第一次大型的祭祀典礼,他身着明黄锦袍,有九龙环绕。百官在阶梯下文武罗列,他独自上前,一步步登上高高的祭坛,料峭春风撩动着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