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宸独自端坐在宽大的书案前,锦绣的山水泼墨在他身后呼之欲出。
一个面生的锦衣侍卫来到镂花门前叩了叩门,听到传唤,推开门走了进去。外边的小内侍是被叮嘱过的,早远远的避到了一边。
锦衣侍卫关紧房门,走到案前几步,半跪下来行了礼。
周牧宸手上朱批未停,口中只道:“如何。”
锦衣侍卫道:“安亲王在琼州买了个歌姬,说是画舫花魁,没带回安王府里,只在城中买了个宅子安置。十日里倒有四五日在那宅子里过的。”
周牧宸眉梢挑了挑,带着几分对幼弟胡闹的无奈,但想到年后便要给他指婚,都是权宜的交易,如今他要风流些,也无甚大错。
锦衣侍卫等了等,见皇帝没说什么,才又续道:“听闻安亲王在琼州时还了个侍从,本是街头乞丐,病得垂死了,安亲王刚好遇见,随手搭救回来,给口饭吃。那人感恩,一路跟着回到京里,安亲王便让他在城中宅子里住下,也当给歌姬安排了护卫。小的觉着蹊跷,曾去探过,那人,身上有功夫。”
周牧宸将手中一个折子朱批落笔,才问道:“你为何觉得蹊跷?”
“因为安亲王给这侍从取了个名字。”锦衣侍卫垂着眼眉,声音略沉:“叫蛇。”
蛇,龙类也,无足而飞,善兴云雾而游其中。
瑞国的皇子在进学时,都曾听太傅提过,此物,喻专心一致,任用其能,终可毕其功于一役。
周牧宸将手中的折子翻了翻,置在一旁,半晌问道:“睿亲王呢?”
“自从前些时日,睿王妃回府,睿亲王便足不出户了。暗哨有回音,这阵子睿亲王安排过两路人手出去,一路由宫里便跟随伺候的小团子公公领着,看路程是去崇海郡,给留在那儿的丫头们送年节的赏赐,说是那丫头救过睿王妃的命。另一路由管家亲自领着,去了彭府。”
“彭府?”周牧宸掀了掀了眼角。
“是。”锦衣侍卫似是对睿亲王颇为崇敬,语气也尊崇了不少:“便是原太史令彭邕的府邸。听闻彭家大小姐彭蕴手里有能治好睿王妃眼睛的药引。睿亲王让管家取了三千两银子,在王妃回来后没两日便送了过去。”说完似又想起什么,续道:“彭蕴是敏王府副典军柳埙的嫡妻。”
周牧白这些日子只安排了这两件事,两件事,都只因着沈纤荨。
周牧宸手中的笔停了好一会,锦衣侍卫只安静跪着,许久之后,才听到一声,“下去吧。”
案前的一盏老君眉已放得凉透,小内侍看着锦衣侍卫从御书房里出来,才小心的捧着新茶进来,却没能换上,皇帝已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那一盏茶泛着浅浅的青色,周牧宸呷了一口,有些涩。
多年以前,也是这么一个冷冷的冬天,他走过廊下,看到周若初跪坐在一只红泥小炉旁,将一枚橄榄炭递进炉子里,壶中泉水渐渐沸腾,稍冷,她启壶沏茶,老君眉的清香袅袅依依,缭绕在他和她之间。
他忍不住走上前,想与她说说话,她却将青葱般的手指放到唇边,俏皮的眨眨眼。周牧宸停下脚步看她如画的长眉,她只笑笑,轻轻道:“嘘,别醒了我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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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周牧宸:老板,这人设能不能改一改,你看大家都喷我。
悠扬:自古帝王不都这样吗?又是你自己想当皇帝的。
周牧宸:那我不当皇帝了。你给我安排个美人。
悠扬:安排个怎样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