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姑爷可怜可怜我呀。”
周牧白眨眨眼道:“让书瑶救你便好了。”
跟在后边进来的书瑶惊了一下,立即偏过头瞪了思源一眼,思源却是不怕的,只是红着脸望她家小姐。
“你俩不是最要好的么。”牧白懒洋洋的展了展手臂。书瑶低着头上前给她换鞋子,思源抱着锦袍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纤荨看她俩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走到榻前捏了捏牧白的耳垂,牧白就势挨进她手里,眯着眼睛打了个薄薄的哈欠,像只慵懒的猫。
转眼已是初夏,瑞京里的人们都换上了轻便的服饰,几个年轻的小姑娘穿着艳丽的衣裳走过十二坊,沿着十二坊遍植的秋木棉花儿都绽放了,一阵风过,又纷纷扬落了一地。
京城最热闹的茶馆里,跑堂的伙计忙着招呼新落座的客人,后厨子里送上来刚做好的点心,几位客官啜了几口茶,眉飞色舞的说话。这话题多半围绕着皇族近来的两件大喜事,一则是宝亲王周牧翼的婚事终于定下来了,即将迎娶的是皇商江家的三小姐江雪燃,江家大老爷特奉上白银一百万两白银作为幺女的嫁妆。
“一百万两!”一个白衣公子咋舌道:“江家嫁女儿这般豪气。”
“你当皇家为什么能允了宝亲王娶个商贾女子呢。”同桌的青衫公子狎笑着压低了声音:“咱们和荼族打了几年仗,国库里花了多少银子,江家说要把银子捐给国库,陛下当然就闻弦知雅意了。”
“听说这门亲事是户部尚书亲自做的保。”前边那白衣公子抚在他手臂上也压低了嗓门。
青衫公子但笑点头。
“兄台不愧是侍郎大人的府上常客,这般事儿都知晓。”又一个公子哥儿挤着眼睛奉承。
那青衫公子便红了脸,将话头转到时下多谈论的第二件事儿上:“听闻陛下此番为小公主招驸马是不论家世但论人才的,两位兄台都是百里挑一的良俊之才,何不往去一试。”他眼神转了转,眼里都带了轻薄的调笑:“他日雀屏中选,连着小弟也能沾沾光啊。”
才说着,跑堂伙计又送来几碟子茶点,几个人拍着手上的扇子,都哈哈笑了起来。
皇宫里倒没有民间那般多的热闹,周凛自春末便犯了心口疼,御医们诚惶诚恐的聚在一起会诊,再黑压压跪了一地请求皇帝平缓心绪多加休息。
周牧白进宫请安时周凛神尚好,半倚在卧龙榻上和她叙了好一会话,边境的纷争告一段落,与军休养,与民生息,服役的兵吏需按功绩及过失奖惩,伤亡的将士则按律例抚慰其家属亲眷,林林总总许多事,再有国库的支拨与州郡的税赋都需要考虑进去。
牧白颔着首一一应了,外边小池子在门帘处回禀,太医院院使来了。牧白听了便起身告退,走了几步,听到周凛压着嗓子咳嗽了一声,忙又折回身来。
“父皇。”牧白跑前两步跪在卧龙榻旁轻拍着周凛的后背,却看到周凛的发鬓已然半白了。“请父皇龙体保重。”周牧白心中恻然,双膝跪地磕了个头,隐去眼中一片酸楚。
周凛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莫要担心。
走出寝殿大门,候在门前的太医院院使向睿亲王行了礼,牧白嘱咐了几句,又见小池子也候在一旁,便问他可知太子在何处,小池子回道太子殿下出宫去了。牧白驻足想了一会,转身往锦钰宫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