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獬!”百里涵瞪着眼惊叫了一声。
“皇兄识得此人?”百里墨与他哥哥互相搀扶着,望进他眼中。
“荼族渐将王屠克岂的儿子。”百里涵捂着肩上的伤处左右环顾,院中一地狼藉,瑞国使臣也多有受伤,便沉着声道:“多谢诸位出手相助,救了我弟弟的性命。现今先回我府里包扎一下罢。”
沈岩等人都望向周牧白,周牧白也想弄清其中曲折,即点了点头。
大皇子府的从人留下来处理善后事宜,一行人都随着百里涵回到府邸,等伤口都简单的处理之后,百里涵屏退了侍从。
“日里听说荼族的使臣已到尚鄯,我便带了几个人出府,要见一见这些使臣。谁知竟不慎被人困在了一处院落。”百里涵坐在主位上,深深皱着眉,“等到入夜,我那几个侍从寻到了我,才强把我带了出来。我心里总觉着不对劲,一路过来寻你,果然出了事。”
这些话或许有几分真实,但其中漏掉了太多讯息,让人委实难辨,堂上一时静默。
百里墨深吸一口气,凝望着他哥哥道:“敢问软禁皇兄的,可是左尹霍可安?”见他哥哥沉默不语,他的声音也淡漠下来:“皇兄觉得事有蹊跷,也是因为霍可安曾向皇兄进言要暗杀墨吧。”
看着百里涵的脸色骤变,周牧白已知道百里墨的猜测即便不中亦不远矣。这终究是尚鄯国隐秘之事,她起身拱了拱手,要带人告辞。
百里墨忙上前两步多谢他们今夜援手,牧白笑道,从前我便说过,有遇上牧白能相帮之事一定会鼎力相助的,而今便当还你一个人情。
百里墨哈哈大笑,百里涵虽于瑞国言语不甚通,可也知道周牧白是要回避的意思。
“睿亲王,请留步。”百里涵肩上伤得不轻,脸上略有些苍白,声音却是中肯而坚定的,见周牧白停下脚步,与一众随人都环望着他,才转而对百里墨道:“墨,今夜之事事出突然,无论起因如何,渐将王的独子屠獬命丧在我朝已是不争之事,尚鄯与荼族将因此结下怨仇,从此势同水火。”
百里墨低着头,声音空空的带着哀伤:“皇兄,荼族与我尚鄯的怨仇不是三十余年前就结下了么。我尚鄯富饶的国土被霸占,十余万儿郎葬身在他们铁骑之下,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屠獬的命么。”
百里涵怔了一下,脸色有些难堪,半晌又重整了旗鼓,郑重道:“之前涵是想与荼族结下姻缘之好,我们助尔朱坐稳荼族江山,要他约束族人,保我百姓不再受侵害。只今夜之事,两国再无善了,恐怕荼族大军不日就要大举进犯我朝。为今之计,”他转过头,望着周牧白道:“唯有与瑞国联手,制住荼族,一则尽挫其锐使其短时间之内无力翻身,二则功成之后我们三国共立条约,要荼族此后不得再向我们挑起事端,方能解我尚鄯之困!”
“皇兄!”
“墨。”百里涵深深的望着他:“霍可安终究是我亲舅舅,是我母妃唯一的弟弟。为兄不会包庇他,明日早朝自会禀明父皇将其革职追责。但请你念在我母妃在娘家只得这一门亲人,留他妻儿性命,从此贬为庶人可好?”
百里墨点着头道:“皇兄方方面面所虑周全,墨听凭皇兄做主。”
曲斌在方才就将两兄弟的对答转述于周牧白,百里涵又引着他们去往书房,指着舆图中尚鄯与荼族的边塞险要等地一一琢磨,双方言谈部署,互为叹服。
直到天色将明,瑞国使节一行才告辞离去。
早朝之中,尚鄯国君百里贺已知晓昨日行刺一事,雷厉风行的封了左尹的府邸,一众人被先行关押起来。百里涵与百里墨跟着他到书房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