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瑶研好墨,站到暖阁的另一旁看小丫头伺弄一盆虎尾兰,玉石堆砌的围圃旁还辟了一方清水池,池中养着几尾追逐嬉戏的珍珠金。
沈纤荨独坐在窗前,身侧的榻几上置了几卷书,书旁是几张素白的玉版宣。她支着玉腕托着脸蛋,眸光沉凝。小丫头捧着热茶放到她手边,她忽而想起那日周牧白带着伤来到这暖阁,她被参茶烫伤了手腕。便是那一日,她说了那样伤人的话,于是她登上檀台,做了那样伤己的事。
悠悠一叹,她提笔在白宣上写道:潇潇楼阁青玉案,雨疏风聚锁琉璃。
还未将后两句诗儿写完,就听外边喧嚷起来。“小姐!小姐!!!”思源的声音由远及近,奔到门前,又是惊诧又是欣喜:“殿下来了!”
纤荨在案前抬起双眸,眸中辨不清情绪。暖阁的流苏被小丫头左右挽起,周牧白带着深冬风雨的潮气走到门前,跑得太急,还微微喘着气,雨水顺着她的额发滴落下来,一身锦袍都湿透了。
她定定的看着沈纤荨,仿佛已经寻了她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实在写到心力交瘁,为了让你俩见上面,作者菌写得不是快哭,而是已经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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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你若离弃
“殿下。这般大的雨,您怎么这时候跑来了。”书瑶见她脸上身上不断滴下的雨水,忙随手拧了一块暖巾帕递过去。思源跑到桌前,急急的倒了一杯热茶。
周牧白俱不接,一双眼睛仍盯在沈纤荨身上,纤荨抿着唇不说话。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甚至听得到周牧白的锦袍边缘,雨水滴落地面,轻微的滴答声。
暖阁的流苏还挽着,一阵寒风透进来,站在门边的小丫头忍不住小声打了个哈啾。书瑶有些恳求的望了望纤荨,思源看见了,走到纤荨身边劝道:“小姐,天太冷了,让殿下先进来吧。”
纤荨不看她们,须臾放下手中笔,吩咐道:“都先下去吧。让厨房送热水过来。”
丫头们行了礼退下去,纤荨接过书瑶手上的巾帕,递到牧白面前,牧白却还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纤荨她一眼,见她不动,便抬手将巾帕在她脸上擦了两下,手上微微使劲,擦得牧白的脸蛋有点疼。她一下子捉住纤荨的手腕,双眉都皱了起来,颇有些冷峻的道:“你因何一声不吭要回京。”
纤荨推开她,走到架子旁将巾帕放回铜盆里。牧白追了上来,捉着她手臂固执道:“你可知我寻你寻了多久!”
“寻了多久?”纤荨不甘示弱的回瞪着她,“不过从清晨到黄昏。”
周牧白张了张嘴,末了咬牙道:“是,只是从清晨到黄昏,但你可知你这般不声不响的出走我有多担心!暨郡城外盘山道山石滚落,砸死几个路人,一整日大雨滂沱,几乎把郡郊的道路都淹没。这般冷的天这般大的雨,你怎的可以这般任性!”
“我任性?”沈纤荨冷笑,“我追寻你,从瑞京到暨郡,从天南到地北,你睿亲王说休妻就休妻,而今你只是寻了我半日,便指责我任性。睿亲王果然天家贵胄,只许州官放火,哪敢百姓点灯!”
“你!!!”周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