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鄯国君大约是不愿派兵的。但听闻荼族使臣与大皇子百里涵颇有往来,据探子回报,大皇子有意允兵。”
“百里涵?”周牧白皱眉不解,“允兵于尚鄯国毫无益处啊。”
“末将也是这般想。但不知是否荼族要挟了尚鄯,若不助战,则有可能再次大举犯界?再者,听闻百里涵有意联姻荼族,去年求娶部落公主未果,这次荼族借兵,对他而言许是个机会。”卫瑾鹏说着摸了摸下巴的胡茬。
“用几万将士的性命去换个联姻?”周牧白对这尚鄯国皇子的做法颇有些不敢恭维。她沉眉思量道,“三十余年前荼族大败尚鄯国,前代国君被迫率国民迁徙,而今荼军若再压境,只怕不好相与。”
“是。”沈佑棠道:“而且尚鄯国并不擅长行军作战,反而是草木之术多有心得。前几年进贡到我朝的七色堇便是域外一绝。”他笑笑续道:“微臣还听说,尚鄯一族擅驭兽之术,可使百兽听命,只是极少有人得见。”
“哦?这般稀奇?”周牧白展了展眉目,郎朗一笑:“也罢。你点几个人给太子殿下送个信,看此事他是否已有安排。尚鄯国不应战便罢,若是助纣为虐,我堂堂瑞朝莫非还怕了他!”
“是!”见她这般镇定,沈佑棠与卫瑾鹏也定下心来。
白墨见他们谈完,才上前继续给周牧白的伤口敷药。他敛着眉目,以至于无人察觉,他眼底的一片波澜。
周牧翼领着一小队人马从叶郡到来,听闻三皇兄的毒伤有良药可医,俱是欣喜。周牧笛见他来赤翼营,知他定是来接自己,小嘴撅撅,倒也没说什么。
离宫日久,旁人倒罢了,母后定为自己愁白了鬓发。牧笛想着,心里也酸酸的。
在营中住了两日,周牧翼与周牧笛到大帐中辞别,见她脸上毒伤只余下零星淡红的痕迹,都为她开心。
“皇兄。”周牧翼望了望她,欲言又止。
“你的心事我明白。且放心回去,总有法子的。”牧白道。
牧翼眼中亮了亮,忙问究竟。
“我曾去信给大皇兄,请他为你向父皇请愿,皇兄言道,你若是皇族旁支倒也罢了,偏是个皇子,要与商贾通婚,只怕父皇万难应允。”
“那你方才又说……”
“他有一策,已让人带了信给江家,又请了户部尚书在父皇面前作保。若是江家小姐真有意于你,自会按计行事。你回去静候佳音便是。”周牧白一壁说一壁望着他笑,却不再深谈。
周牧翼听得懵懵懂懂,只得点头答应。
“小白哥哥。”牧笛依旧是俊秀的少年装束,一派认真道:“我们走后你可要多保重。再变丑三皇嫂可就不要你了!”
!!!
周牧白将一张信笺随手抓成团扔了过去,周牧笛侧身避开,吐吐舌头。
“回宫后代我像父皇母后请安。”桌案后边周牧白虎着脸,“此后可不许再淘气。”
周牧笛皱皱鼻子,嘀咕道:“老气横秋,果然像父皇。”
周牧白扬了扬拳头,牧笛躲到牧翼身后,探出半张脸,嘻嘻一笑,眼底却慢慢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