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军当是见过小公主的,明日你请他来,我亲自与他说一声。”周牧白闭了闭眼睛,仿佛无奈,再沉声安排:“派几个妥当的人快马回宫,再派两个人去和太子送个信。”
“是!”
暨郡与叶郡本就犄角之势,单骑快马,两日便到。到得第五日上,派去叶郡给太子送信的两个亲兵却有一人只身回来,一到营寨便跳下马背飞跑来中营复命。
“回禀殿下,”那亲兵行了个军礼道:“末将与同伴兼程奔到叶郡求见太子殿下,才听闻太子殿下已于日前率领五万玄翼军攻打曲阳城,末将候了两日,大军尚未归来,唯恐殿下挂心,我二人商定,由一人带着书信留在叶郡等候太子殿下,一人先返回营寨回禀此事。”
“攻打曲阳城?”周牧白与卫瑾鹏对望一眼,让那亲兵先下去休息了,转而来到沙盘前。
塞外万里黄沙,绿洲难得,曲阳城便是依靠着一片水泽绿地兴盛起来的城池,城中各族百姓混居,常有商旅在此歇脚贸易,几十年来城池在荼族与瑞国之间数次易手,最后荼族占领此城,作为行军补给的转轴之地。
“皇兄怎会突然攻打曲阳城?”周牧白攒眉不解。
“曲阳城日常驻兵止有三万,但方墙为城,曲水为池,若是闭门坚守,支撑数月也不是难事。玄翼军从叶郡到曲阳,不过七八日路程,但曲阳之侧有日逐部落,乃荼族四大部落之一,若是日逐出兵快马回救,十日之内便可抵达,及其便利,是以这么多年来曲阳多半都在荼族手里。”卫瑾鹏摸着下巴上新长出来的青色髭须,最后道:“太子殿下莫不是到了什么风声,才毅然攻打曲阳城?”
“我只怕他到的风声不真。”周牧白皱眉道。
“殿下的意思是?”
一众人都望着她,只见她沉吟片刻,指着沙盘中的穗河之上问道:“若是没有渡河,大军从此处到曲阳城,需多少时日?”
“行军需十余日,但若是荼族铁骑军团,恐怕十日即可到达。”卫瑾鹏已警醒过来,沉声道:“五日之前,带兵来犯的荼族先锋被我军尽数诛杀,大军没有杀将过来,殿下是担心他们诱太子攻打曲阳,再走一招黄雀在后?”
“也或许荼族走的是声东击西,同时加入连环计。”沈佑棠盯着沙盘半晌,再指了指曲阳城的位置道:“若是我们无力斩杀先锋军,必是我们兵力不足,荼族大军将压境围城。既然我们尽屠先锋军,荼族便使计诱玄翼军进兵曲阳,再立即调头围攻,加上日逐部落两相夹攻……”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在座诸将皆已明白,太子危矣。
“沈岩,传我号令!”没有太多犹豫,周牧白已正襟道:“立即集结睿王府十二卫,一炷香后,随我出发!”
众人皆是一怔,沈岩神情肃穆,只顿了一下,便领命出去了。卫瑾鹏立即道:“殿下!此去路途多舛,殿下万不能涉险,末将……”
“卫将军。”周牧白打断他的话:“暨郡不容有失,卫将军必须驻守大营。”
“那也不能只带十二卫啊!”章敏之急道。
“星夜驰援,贵在神速,行军迅敏且不易为敌军所察觉。”周牧白环顾诸将道:“孤与众儿郎立即出发,应能赶在荼族大军之前与太子会合,此次并不为杀敌,孤会便宜行事,诸位请固守城池,勿需担心。”
“末将/微臣求与殿下同往!望殿下应允!”邱树德与沈佑棠皆下跪拱手。
“准!”周牧白接过披风,昂然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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