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腹痛如绞,你给我斟杯热茶来。”牧白的声音从纱帐中传出来。
书瑶倒了杯热茶,撩开纱帐,一手扶着牧白坐起,将茶递给他:“殿下,叫小团子去请太医来吧。”
“别去!”牧白虚弱又着急,喝了两口茶,才勉强的道:“许是今日在东宫喝了冷酒,你扶我躺下来。”
书瑶从没见过周牧白这么虚弱的样子,眼泪直打转儿,又不敢不依,只得扶着他躺下。
牧白翻了个身蜷紧被子,弓着背抵挡腹中绞痛,书瑶看他额上尽是冷汗,便要去拧个热毛巾来给他擦汗,一低头,却看到被褥上一滩血迹,吓得惊叫了一声:“殿下!!!”
牧白听着声音不对,摁着肚子转过身来,只看到书瑶微有些抖,支起身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只见自己方才躺着的地方遗着一小滩血。牧白也吓着了,可他是略通些医理的,一望便知是怎么回事,再抬头看书瑶,书瑶紧咬着下唇瑟瑟发抖。
好一会,书瑶才缓缓抬起头来,依旧是抖着,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周牧白半支着身子,也望着她,鬓发已散了下来,半垂在肩上,眉头微蹙着,倔强又孱弱的模样,可不就是个含苞待放的美人胚子么。
“殿下……”书瑶有些艰难的开口:“殿下……莫非是……是……”
牧白心里一紧,只得叹道:“嗯。我是……”
话未讲完,书瑶已伸手掩了她的口,往窗外一望,续而反应过来失礼了,忙又手轻声道:“殿下,外边还有守夜的婆子呢。”说着起身将窗子关严实了,再走回床前,也不敢坐下,只跪在地上。
牧白放低了声音道:“你放心,这事若是被父皇知晓,我自会一力承当。只是在这之前,你可否为我守住这个秘密?”
书瑶摇摇头,看周牧白眉头骤紧,急忙磕了个头道:“书瑶虽不知殿下为何会……会如此,但必定会为殿下守住这个秘密。您向来不喜奴才们在您面前卑躬屈膝,只因您心里也将我们当人看,向日里您怎么待我们,这泉清宫里人人都是知道的,吃穿用度,但凡您有的,从来没有委屈过我们这些下人,书瑶自小入宫为婢,也曾服侍过几位主子,但也惟有您,才真正是从未看低过我们。”书瑶说着说着,也不知想到什么,眼圈儿微微的红了,只是她低着头,那红痕也就如晚风夜露,须臾消散。
“呵。”牧白轻叹:“只因我也是如你们一般,从穷苦中来。”顿了顿又道:“那你适才怎么摇头?”
“殿下方才说,若是被皇上知晓,便要一力承当。这万万使不得。”书瑶的声音又低了低,牧白只得道:“你先起来,靠近些说。”
书瑶起身坐到榻前,牧白执了她的手道:“怎么这么凉,你拿我袍子捂着。”书瑶却握紧了牧白的手,声音仍旧有些颤:“殿下,您回宫也好几年了,该当知道皇家最忌讳什么。”
牧白挑了挑眉,书瑶接着道:“这事情若被他人知晓,您便是……”她咬咬唇没敢说下去,牧白自己接了缓缓的道:“欺君。”
“若真有这天,皇家必不许有可能知情的人留下,不止是殿下您,只怕……”书瑶想稳着自己,却止不住满脸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