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湛忍不住伸手去挡。
沈南风在他耳边低声笑了笑,“梁晏,怎么大病一场举止变的娘们唧唧的?”
梁晏......
梁子湛身体僵了僵,他指指自己,问沈南风,“你刚刚叫我.......梁.......晏?”
沈南风怼怼他,“睡糊涂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梁子湛突感太阳穴疼的厉害,他躬着腰,退到石狮子侧面靠住,已经是满头大汗。
“哪个晏字?”他问。
沈南风道,“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够了,不要再说了。”
梁子湛伸手去阻止沈南风接下来的话。
沈南风却似听不到似的,继续道,“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
梁子湛的视线在沈南风的声音中再一次模糊起来。
没错......他本名确为梁晏。
他自幼在肃清山长大,无父无母,名字都是师父随便起的。
所谓女诗经,男楚辞。
他打小便认为,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自当拥有足以气拔山河一样的名字,可师父偏偏给他挑了诗经里的一个字,晏。
他因为这事躲在屋子里生了师父好几天的气,功也不练,饭也不吃。
周肃清拿他没办法,便又翻了一夜诗经,给他取了字。
子湛。
周肃清哄他道,“君子当清湛如水,这个名字一点也不显的女气呢。”
年幼的他傻乎乎的相信了周肃清的话,欢天喜地的接受了这个名字。
于是除了全山的兄弟外,梁晏有了一个只有他和师父知道的名字梁子湛。
十七岁那年,师父派他下山,让他想办法搞一些别的修真门派的秘籍上来。
他乐的不行,喜滋滋的拾好了包袱,天还没黑便急匆匆的下了山。
可谁知,夜晚的肃清山虎豹豺狼特别多,没有火他压根不敢一个人赶路。
就在他发愁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身后一人拍了拍他。
许是夜色实在太暗,加上梁子湛平日里不善饮食,十七岁的他身量并不算太高,那人一时看走了眼,便问了一句,“小娘子,要木柴吗?”
梁子湛闻言,脾气立刻就上来了,不分三七二十一,回身就甩了那人一巴掌,“你大爷的小娘子,老子厉害起来能一柱擎天的。”
那人嘴角渗了血,他捂着嘴上下打量了梁子湛半晌,“原来是位公子,公子不要便不要吧,是在下叨扰您了。”
说罢,那人很有修养的没继续跟梁子湛计较刚刚的那一巴掌,反而弯腰背起捆好的木柴,对梁子湛道,“夜晚山路凶险万分,公子保重,在下告辞。”
梁子湛见那人快要走远了,低头狠狠打了一下自己不听话的手,在心里将自己骂的狗血淋头,而后,他小跑几步追上那人,轻轻拉住了那人的袖角。
“那个……那个……”他有些语无伦次,“我刚刚……激动了……抱歉……”
那人转身对他淡淡笑了笑,“无妨,我并未与公子计较。”
梁子湛被他的笑晃了神,先是狠狠地愣了半晌,才指了指那人身后背着的木柴,道,“先生可否卖给我一些?”
那人点头,递给梁子湛一捆,“送你罢,天这么黑,不必劲找银子了。”
梁子湛摇摇头,“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