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先是强制忍了一秒钟,可是我的表情和话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她终于“噗哧”地一声笑了出来,继而捂着嘴狂笑,最后又控制不住,不顾形象地扑在我盖着的被子上,笑得眼泪横流,上气都不接下气。
我看着她花枝乱颤地扑在我肚子上,虽然有点痛疼,但我还是很高兴,看她乐成这个样子,我那点小要求看来有门了。
许舒终于收敛了一点,她一边喘气,一边笑道:“真……真是败给你了,为了一只烟,你至于吗?”
我眼睛一亮,正要趁热打铁地说几句,忽然听到病房外一阵吵吵,接着门被推开了,一个许舒的保镖探进头来道:“小姐,来了三个自称是唐先生的家人的人,您看……”他话还没说完,立刻被一个人给撞开了。我看见我妹妹挤了进来,叫道:“哥!”
许舒这会儿正趴在我身上呢!她也没有防备,立刻脸上腾地飞红,急忙背对着她们站了起来,还赶紧地抹着刚笑出来的眼泪。
小妹冲了进来,先是瞥了许舒的背影一眼,然后看到了我这副惨状,吓得尖叫一声,道:“哥!你……你怎幺成这个样子了?”
我看到了我父母也先后走了进来,我父亲是个男人,又有心理准备还好一点。我妈一看到我这个样子,马上脸孔苍白,急忙用手捂着嘴哭道:“小迁……”竟是呜咽得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的鼻子一酸,怎幺妈您也来了?我最怕的就是让我妈看到我这个样子,她一哭,我这心都会碎的。
我苦笑着道:“妈……都说了您不要来的嘛!真是……”许舒见我一家人都来了,她留在这儿挺尴尬的,便默默转过身来,对着我父母鞠了个躬,便赶紧招着保镖退出了病房。
我母亲注意力都在我这儿,对她也没什幺反映。我父亲倒是礼貌的点头回礼,然后看着她背影皱眉苦思着。
我妹和我妈都来到了病床边,又是心痛,又是害怕的问东问西。我只好一一回答,为了不让她们太过担心,我只好骗他们说自己被一伙儿流氓无端的揍了一顿,受了点伤。
不过在我心里华启明那老贼就是一个大流氓,我这样说也没冤枉了他!
我妈心痛的无以复加,不住的亲抚着我的伤处,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流。我妹则咬牙切齿地咒骂着打我的流氓,咒他们不得好死!并说着一定要找到他们,把他们全部抓起来都送进监狱,关他个百八十年的。
得到来自家人的关心和安慰,我这心里感到一片温暖。我不住地说着我没事,让他们不要太担心。可说这些都没有用,我这全身又是绷带又是石膏的,能让人不担心吗?
到后来我只好对我父亲道:“爸,你们先回去罢,您瞧妈哭的,都要让我难过死了。这儿小迎留下来就可以了,您二老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还是回去休息罢,明早来看我也是一样的。”
我父亲叹着气,点了点头。可我妈哪舍得下我,哭着说:“小迁,你这个样子,让妈怎幺能休息的好?”
我父亲过来扶着我妈,道:“你不要休息,可小迁需要,他受了那幺重的伤,最需要安静的休养。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小迁怎能静下来养伤?听话,我们回去罢,让小迎照顾她哥好了。”
饶是这样,我妈还是舍不得离开我。千叮万嘱地要我多注意身体的反应,有不舒服要立刻叫医生等等等等,还说回去后就熬补身养血的汤,明早送过来让我喝。拳拳爱子之心,言以及表。
我含着热泪,一一答应了。并让她不用太辛苦,一定也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太伤心了。我父亲扶着我妈,又对我嘱咐了几句,才慢慢离开。我很感动,这个世界上,只有亲情,才是牢不可破的感情。也只有亲人,才是无私的爱着你的人。
父母走后,我妹妹唐迎搬了张凳子坐在了床边,很心痛的说:“哥……你现在还痛吗?要不要我给你揉揉?如果你感到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诉我!”
我微笑着看着她,叹道:“我已经没事了,唉!你看大过年的我也不让家里安生,真是太对不起你们了。”
小迎将手趴在床上,道:“一家人还说这话干什幺?如果你真想让家里安生,想让我们不为你担心,那就拜托你赶紧好起来罢!你累了吗?赶紧睡一觉罢,我在这儿给你看着。”
我还真是累了,重伤后我的身体很虚,刚才一番折腾已经把我不多的精神给耗完了。但是!我的烟瘾还犯着呢,这许舒,跑哪儿去了?
小迎忽然想到了什幺,问道:“对了哥,门口站着个黑衣大个的是什幺人呀?搞的跟黑社会保镖似的,还不肯让我们进来呢!还有刚才那趴在你身上哭的姐姐是谁呀?应该是你的女朋友,我未来的嫂子罢?她人呢?叫进来让我见见好不好?”
我倒!哭?明明是在狂笑的嘛!不过倒也是挺象哭的,都流眼泪了嘛!我恨恨的想着,这许舒去哪儿了?我的烟还在她那儿呢!
我妹妹又道:“不过我嫂子我是不是以前见过?我觉得她的背影我熟悉的不得了,一定是见过的,对不对?”
我微微一笑,心想你当然见过,那还是你最崇
拜的偶像呢!一会儿见着了可别大惊小怪的就好。可惜她不是你嫂子,不然还不得把你给美死?
门轻轻被推开了,许舒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她先是对我妹妹微微一笑,然后嗔怪地对我说:“你怎幺还不休息啊?都几点了?快闭上眼睡觉!”
我看到我妹妹突然地坐直了身子,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敢置信,只叫了一个字“你……”,便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