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还有个人。
等好不容易完成了,笔一搁下,燕清带笑的声音也响起了:“倒比我想象得还快上不少,刚好赶上晚膳。”
郭嘉小唬一跳,下意识道:“主公?”
“除了我,还能是谁?”燕清不满地抱怨了句,又明知故问道:“你好歹是新婚燕尔,可着急回府去?”
“自然不急。”
只是在应完这句,郭嘉的下一刻举动,就是往四周一看。
燕清好奇:“你找什么?”
郭嘉在确定除主公外并无别人后,态度一下就变了。
他将在法正跟前摆得像模像样的对燕清的敬重了起来,懒洋洋地一挑眉,哼哼道:“主公何故送嘉一个措手不及?”
刚进来时,他猛一眼看到,还以为这二十天过去,连自己的位置都被旁人取代了。
“郭奉孝,”燕清看他翻脸如翻书,只危险地眯了眯眼:“难道不是你自己,老嚷嚷着缺个替你分担公务的从事么?”
郭嘉哑口无言。
那恐怕只是自己某天不想做公务时的随口叨叨吧……主公记那么清楚作甚?
燕清正要再问几句,郭嘉就抢先转移了话题。
还极罕见地拿吕布做借口他道有些要事告予吕大将军知晓,便将木牛流马借走了。
燕清一脸怀疑,却还是将木牛流马自袖中取出,递给了他:“……不知你想搞什么把戏,只是奉先现征战在外,你可莫要在这节骨眼上去逗他玩。”
毕竟眼前此人在这方面,可谓是前科累累,而吕布尽管在数不胜数的吃亏中积累了些应对经验,可大多数时候,还是斗不过智计百出的郭嘉的。
“此回是真有要事相商,”郭嘉嘴角一抽:“主公大可放心。”
燕清知他在正事上还是很晓得分寸的,便未多言,只道:“你回来得正好。再过几日,我这将有桩颇要紧的事情,需你助我一臂之力。”
主公神通广大,居然还有如此正儿八经地有事相求的一天?
郭嘉正了正色,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愿闻其详。”
燕清慢吞吞道:“这事说急倒也不急,原本我是打算等奉先回来了,由他帮一把手的。可近来怕是受你婚事影响,想将族中女儿嫁我作侍妾的越来越多……”
哪怕燕清体质特殊,容颜不改,岁数真算起来,也完全算不上小了平民百姓到他这年纪,早就子女成群,大的也该至总角之年了。
况且他还有使人趋之若鹜的权势和地位,后院始终空着,自然打眼得很。
郭嘉瞬间会意,笑道:“主公可是要将‘主母凤缕仙’请出来,与众人一见?”
燕清颔首:“唯有这般,才能一绝后患。”
郭嘉却在下一刻就摊了摊手,懒洋洋的语调里明显带了几分看好戏的意思:“恕嘉无能为力,莫说是仓促间,即便时间充裕,也变不出个‘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仙女来。”
谁让自家主公当日鬼迷心窍,愣是昧着良心,将个五大三粗的傻大个愣是夸成了‘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的仙女呢?
一想到自己还曾经当了真,幻想了一番神女出水芙蓉一般的美貌……郭嘉就不寒而栗,忍不住感到一阵阵的腮帮子酸。
否则他设法秘寻个美貌女子来充数,事后送得远远的,也不是不能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