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会看错陈群司马朗,郭嘉会低估刘康的惹祸本事。
最后做决定的,也只能是他一个人。
就在燕清心中感慨万千,思绪波澜起伏时,还沉浸在美梦中的吕布忽然吸了吸鼻子。
他大半条胳膊露在被子外头,霸道地横过燕清腰身,将人环得紧实,虽仗着气和火力旺盛,这会儿似乎是终于感到有些冷了。
他哼哼俩声,将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的手臂又紧了紧,往温暖的被子里缩了缩。
魁梧雄壮的躯体如小山一样,明明能将燕清彻底盖住,却小心翼翼地只作为暖炉,叫燕清能舒服地贴着。
燕清眸光微动。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吕布从跟他同床共寝的那天起,好像就不曾在睡梦中翻过身了。
而是自始至终都维持着一个纯然的,不设任何防备的,全心全意保护着怀里人的姿势。
燕清盯着他,专心致志地又看了会,最后忍不住笑了。
他毫不怀疑,就算哪回行差踏错,真到了一无所有,众叛亲离的一天,在史上曾有着贪财好色、爱权寡谋的吕布,就会毫不犹豫地护着他远走高飞。
刚还心说了吕布几句,他自己其实不也一样么?
唯有君畔,使吾心安。
燕清闭上了眼,侧过头来,轻轻地吻了吻吕布搁在他身上的另一条手臂。
等对此一无所知的吕布,浑身美得冒泡地从帐里出来时,就见外头大雪纷飞,赶紧回身请示燕清了。
“下大雪了?”燕清倒不意外:“也是时候了。既然这样,就多停一日罢。”
也更方便郭嘉同他们会合。
吕布喏了一声,迅速将燕清的命令传递下去了。
燕清刚要出去,吕布就眼疾手快地在他脖颈上环了一条狐狸皮做的围脖:“主公现要去哪儿?”
燕清扬了扬下颌,很自然地在吕布压低了的颊上亲了一下,含笑道:“当然是去主帐处理公务了。你也忙去罢,外头雪大,你若要亲自巡视,也别跑远了。”
吕布冷不防地被偷袭了一下,茫然了一瞬,旋即满脸都是掩不住的美滋滋,好半晌才回魂道:“喏!”
燕清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回真的走了。
荀虽在不偷摸着挑灯夜战上老实了一些,但作为对策,他将自己起来的时辰,也就顺理成章地挪早了一点。
燕清察觉到了,除了无奈以外,却也不好再做别的了。
荀是采取的不损害身体的迂回之策,他不鼓励也就罢了,难道还要责怪臣下太过勤奋吗?
假若传出去了,只怕诸侯不是暗恨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腹诽他钓名沽誉,过度买士人之心了。
只是在荀到来之前,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