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博取燕清好感,到适当透露一些信息,其中这‘度’,就需得掌握好了。
最好能从燕清处要来足够的筹码,就如出逃的盘缠马匹和路引,真能保证他逃出生天,才算出卖得有价值。
那得虚虚实实,前期叫燕清吃些亏,再透露些紧要机密,叫他知晓自个儿情报的重要,那便……
张济捏定主意后,微微转动眼珠子,力持镇定地看向燕清,话语还算平稳,而心中早已乱如麻絮:“大丞相麾下骑都尉,张济,闻燕司空大名久矣。”
燕清毫不客气地讥笑:“前头怕还漏了两字‘自封’而已。”
张济微恼。
他做梦都不可能想到,燕清只消将‘知己知彼’这张牌不动声色地朝他身上一丢,就把这些小心思给尽数接了。
燕清不言不语地坐了一会儿,张济的不安则越来越重。
等他头上蹦出来‘这燕村夫一声不吭,究竟想做什么?莫不是要把我立马拖下去严刑拷问罢?’后,燕清才微微一笑,往日悦耳动听的嗓音,此刻却是冰冷到了极点:“你应该非常清楚,董卓是不可能赎救你的。”
他如何得知的?
张济心里打鼓,面上只冷冷道:“丞相如何行事,就不劳燕司空来操这心了。”
燕清莞尔:“若燕村夫真不操心你军中部署,那何人还会顾惜一贼将贱命,浪药草布条人力来照料你这不轻的伤势?”
张济被这一针见血的挖苦,给堵得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燕清已将这辈子所有的耐心和关怀都用在了心爱的部下们身上,不打算分薄出一丝一毫给他,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下一刻就冷不防地切入正题,打了张济个措手不及:“今夜几时来袭?”
而被人问到问题时,通常都会在脑中浮现出正确答案,再组织谎言应对。
除了能做到‘骗人先骗己’这点的人以外,多数都只能控制面上的微表情变化,来避对方看出端倪,却不代表他们连自认无比安全的思维都会控制。
起码张济不能。
子时。
张济脑海中飞快掠过正确答案,嘴上却道:“燕司”
卡牌效果稍纵即逝,时间万分宝贵,燕清根本不打算给他任何说废话和打马虎眼的机会,便接着问道:“今夜可将是皇甫将军领兵?”
这村夫怎会知晓此等机密?莫非军中早藏有奸细?
绝无可能。
张济惊疑不定,强自冷静道:“许是如此罢。”
燕清挑了挑眉:“喔。那你可知此时京城,在陛下身边,董卓具体留了多少人马看护?”
紧接着被燕清窥得的内容,还真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所料。
即使他千算万算,也料不到新帝已被秘密带至中军,正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