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不难看出他面上的着急是真非假,便道:“我虽不知前因后果,但奉先向来不是无事生非之人,对于这点,我还是极清楚的。你大可先讲,至于之后是否要罚,又将如何罚你,就等你讲完了,由我再做定夺罢。”
吕布听出燕清语气温和体谅,而非不满质问,心里略略好过一些。
被这么一问,他就义愤填膺,将王允近来的窥视兵营之举给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燕清对此之前就已略有耳闻,经吕布之口确认过后,只了然地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做法:“军中机密,岂容他人窥伺?奉先做的对,是该将他赶走。”
吕布补充道:“就怕那些兵子下手没轻没重,不慎伤了王大人,反给主公惹麻烦。”
燕清笑道:“那倒不会,他既敢做这亏心事,又怎么好向我告状?只能吃个哑巴亏。”
吕布紧接着又是一通拐弯抹角,七扯八扯,燕清脾气极好,一直耐心听着。
直到绕无可绕了,吕布脑海中似有灯泡蓦然一亮,瞬间想好说辞,于是导回正题:“……那张文远自知晓王允带了个漂亮闺女来,就一直有些魂不守舍,老寻布说那姑娘有多国色天香。”
燕清眉心一跳。
这究竟算是怎么回事?
史上本该是吕布部将的张辽,这会儿竟莫名其妙地发展到要跟吕布抢女人了?
不等吕布继续,燕清心里不安,就迫不及待地一挥手,打断了他,要问个清楚:“慢着,依奉先的意思是,文远对貂蝉姑娘极为关注,恐有慕艾之心?”
貂蝉?
吕布默默将这名字记下,面上只懵道:“哈?文远是这个意思么?”
燕清看吕布微张着嘴,一脸茫然,顿时更头大如斗了:“罢了,你不懂也无妨,接着说吧。”
“喔。”吕布呐呐应了,继续道:“方才布还冲着澡呢,那小子说闯就闯了来,瞧着愁眉苦脸,说话也没头没脑、颠三倒四的。布听了半天,才明白他是道主公恐将纳那貂蝉做妾了,问布听过这事儿没。”
燕清不置可否:“你又是如何答他的?”
闭月羞花,果然名不虚传。
貂蝉这都还没正式露面,就隐隐有成红颜祸水、使他部下们闹不和的迹象了。
吕布挠了挠脑袋:“布半点不晓得,自是啥都没说。要打发他走,他也不肯,就那么唉声叹气,吵得布脑壳疼得很,忍不住将屋子都给砸了。”
燕清哭笑不得:“你这反应,也是有些大了。”
吕布讪讪一笑,皱着脸道:“要是那张文远天天来这么一回,布这日子还咋过啊,思来想去,就只有寻主公来问问了。拿这破事儿扰了主公的”
燕清摇了摇头:“不过应酬罢了,还能如何?你既来了,不如就留下,横竖多日不出兵营,也该歇息歇息了。”
见吕布面露喜色,燕清话锋一转,道:“只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假道是为军令而来,我也不能堂而皇之地行那包庇之举,罚,是一定要罚的。”
吕布神容一凛:“喏。”
燕清道:“不过念在初犯,又事出有因的份上,我便瞒下缘由,只从轻处理,罚你十军棍,由伏义执行好了。”
是高顺的话,自然不可能对吕布下狠手。
吕布心里甜滋滋的,忙不迭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