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骑着从董卓马厩里缴获的白马(还得感谢董卓有门路也有兴趣集凉州良马),行在最前。
这马虽远比不上骅骝和赤兔的神骏威武,却胜在脾气温和,毛色漂亮干净,对不需要冲锋陷阵,而在后方镇场的他而言,是绰绰有余的了。
这一别数月,燕清记性好得很,还将去郭嘉家的路记得牢牢的,不一会儿就看到了熟悉的大门。
也就是这时候,燕清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一行人,落入外人眼中,怕是有趣得紧。
要是多几分煞气,就像上门寻仇的;要是多几分匪气,就像打家劫舍的土匪;要是肯多穿点红色,脸上带点儿笑容,最好再来点鼓乐,就妥妥地成了新郎官儿上门迎亲了。
燕清这么一想,就有些忍俊不禁。
待到了门前,他翻身下了马,而见他都下来了,其他人自然也唰唰跟上。
燕清向那不知情况、正一脸错愕警惕地看着衣着与气势俱都不凡的这一行人的门童,亲切问道:“你家郎主可在?”
门童看清燕清俊美绝伦的面容后,不由晃了晃神,旋即恍然大悟:“您是那位……”
燕清没想到只见过两回的这小孩能记得自己,唇角的笑意就加深了一些,道:“劳烦你通报一声,那位在几月之前欠他了一袋子钱的燕清,总归是回来还债了。”
当然,要是燕清想正式一些,就该报上自己长长的一串辉煌头衔,这么说汉承平侯、司空、领豫州牧燕清,特来求见先生。
但这似乎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刘备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据传他在三顾茅庐时,郑重其事地将官职爵位全说出口,只换来门童茫然一句‘这么长,记不清’。
“诺!”
门童从未听过这么随意的缘由,觉得新鲜有趣,一下就记得清楚了,大声应了,却没立刻进去。
按理说,他接下来应该将客人请进厅里等着,可这么一帮神情冷硬的军汉杵在这,又实在让他感到胆怯。
最后他歪歪脑袋,有点为难地道:“请您在此候上片刻……”
燕清当然不在乎在哪儿等,笑眯眯道:“好。”
见那小孩儿低着头一路小跑进去了,吕布轻哼一声,开始放肆地左看右看,打量这不甚起眼的家宅院落。
张辽则是站得笔挺,目不斜视。
燕清等是没等多久,可再次出现的,还是只有那童子一人,踯躅道:“燕、燕将军,大夫还没走,正为郎主换药,不便出来,郎主想请您直接进去。”
郭嘉怎会受伤了?
上回见时,可还是活蹦乱跳的。
会不会就在这回,埋下了对方英年早逝的隐患?
燕清心里大吃一惊,旋即忧虑重重,面上则不动声色,也不向这门童多问,只微微蹙眉:“有劳你带路了。”
只是刚走几步,就听得身后传来老大一声“”!
“怎么?”
燕清讶然回头,就见吕布满脸暴躁,两条长长的须须中,有一条明显歪到了一边,身边张辽双肩耸动,赫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