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见二人这么好兴致,于是去后院宰了只鸡,想着跟那次烧烤时一样,又能品茗,还能吃肉啖酒,觉得自己简直是主人肚子里的蛔虫。这厢房自苏璎珞住进来以后,苏景深慢慢就做了改动,初冬某日,他想起温泉山庄那发热的青石板,他就命下人在二楼窗边也起了一个火炕,很大,够两大人平躺着睡觉,中间摆一架小四方桌可以放茶具酒盏杯盘之类,够四人盘腿坐在上面。今日,他就要和爱妻品酒赏梅。
青青不一会儿,就端来红泥小火炉,把酒壶摆在其上,烫那上好的女儿红,还是二人结婚时裴相送的,之后一直埋在枫树下。一碟子五香干,一碟子茴香豆摆在四方桌上,不一会儿,又端来一个小火炉,还有个壶子,青青掀开盖子,是白白的雪粒。不一会儿,又端来一白碟子已经烘干的腊梅花,并各色茶杯,酒盏并碗碟。当看到青青端来一串串串好的肉串并菜籽油并各色调味料,二人惊呆了,这小奴婢真是出乎人意料啊,这工作完成的,超乎了领导的想象,应该涨她工钱。
二人默契的一言不语,先烹梅花茶,朵朵腊梅在白瓷杯中绽放开来,幽香扑鼻,苏景深吟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喝完头一道,又加入冰糖,又是另一种风味。品茶毕,二人开始饮酒,烤肉,黄酒回味绵长,一杯下去,喉咙发烫,后背发热,再啃一口烤好的金黄色闪着油光,涂着蜂蜜,撒着孜然的烤鸡翅,人生圆满了。青青又送来了一坛青梅酒,一坛甜酒酿,喜得苏璎珞赏了她一吊钱,小姑娘欢天喜地的去了。
至午后,天渐渐又飘起雪来,二人相拥卧在炕上看那白雪飘落。苏璎珞记起以前看过的一首诗:“倚楼卧听风吹雨,从此淡看江湖路。”她改了改:“倚楼卧听风吹雪,从此淡看人生路。”苏景深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娘子好诗才!”苏璎珞道:“剽窃前人而已。”苏景深:“剽的好!”宠妻无度。
二人相拥而卧,渐渐睡去,再次醒来,天已昏昏。青青抓起苏璎珞的手带她下楼,待到楼下,苏璎珞要感动哭了,青青居然用鸡骨熬了鸡汤,又搬出那三层铜锅,做了火锅,此时那锅正冒着热气,边上摆着剩下的鸡肉片,大白菜,红薯片,粉条,腐竹等。苏璎珞道:“把奶娘也叫来,待会你也一起,咱主仆四人一起打边炉。”自己转身上楼去叫苏景深。
今日,阮清辰见这漫天飞雪,也是情绪高涨,也拉着绿樱踏雪寻梅,烹酒品茗,只这酒越喝越落寞,绿樱也心有戚戚然,道:“老爷可是想姐姐了?我也想姐姐了。”阮清辰道:“是啊,本来以为没这么想的,没想到,这在一处惯了,再分开时,竟是钝刀割肉般。
当时不很疼,渐渐的才觉出味来。”绿樱道:“老爷放心,绿樱定给您多生几个孩儿,让他们承欢膝下,衣娱亲,过几年,孩子大了,就热闹了。”过一会儿又道:“老爷还记不记得去年游苏州河,我们本是借了蒙古包要夜宿城郊,不如等明年夏天,我们再约上姐姐一家,再借上那蒙古包,夜宿苏州河边?”阮清辰点头:“好。”
美满夫妻恩爱异常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年过去,三年之后,苏景深已经官至右相,阮清辰也官拜国子监祭酒,两人本可以搬去更大更豪华的府邸,但二人都没这么做,这两处不大的府邸都有着过去美好的回忆,时间越久,越芬芳,就像那陈年老酒一样。这年,苏璎珞被封了一品诰命夫人。
九王爷府上
傅红缨靠在临窗的桌子上,单手托腮,道:“红柳,你且说说,她苏璎珞怎么就那么好命?”红柳道:“小姐,她哪有您好命啊,您可是太尉之女,堂堂九王妃。”傅红缨神色落寞,道:“好不好命,只有自己知道罢了。你可知道,后来探子怎么回报吗,竟是那苏璎珞被暗卫重重保卫,顶级杀手都近不得身,除了苏家,谁还有这么大手笔,不过怀个孕罢了。”
红柳道:“小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您给王爷生个孩子,王爷也会这么疼您的。”傅红缨道:“不一样的,世间唯这真情可遇而不可求,她苏璎珞好命,在家爹亲娘疼,还有两个好哥哥爱护她。成亲了,相公阮清辰也疼她护她,现下又封了一品诰命,我算是信命了。”红柳道:“小姐,您以后不害她啦?”“嗯,不害了,世间恩爱夫妻几多寡,就让他们继续缠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