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腿根滑了出来。陆子放看得一阵口干舌燥，于小乐急急地拉扯着黑衬衫遮挡，一路飞奔到浴室反锁住门，果然不出他所料，陆子放后脚就跟了上来，在外面用力敲着门喊道，“乐乐，开门！”

“不要！你等我用完了再用！”于小乐坚决不再给这个人面兽心的陆子放开门。他几乎可以想象开门以后陆子放饿狼扑羊的样子，身体浑身都泛着酸疼，折腾了一夜，刚才又被陆子放缠了好一会儿，他可没有陆子放那种惊人的体力，再下去他后面几天都不用起床了。

陆子放撇撇嘴，嘴角微微上扬，“你确定你自己一个人可以清理？”

陆子放一定是故意的，于小乐现在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我自己可以……”

“我保证什么都不做，你开门。”陆子放不气馁地继续敲着门。

于小乐是下定决心再也不相信陆子放的话了，每次陆子放信誓旦旦跟他保证是最后一次的时候，不是每次都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现在他嗓子都叫哑了，明天去公司肯定要被同事问起来的，“我真的可以，总之你等我洗完再进来……”

于小乐不顾陆子放在外面大喊大叫，开启了淋浴。陆子放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心想着于小乐是铁了心不让他进去了。闹了半天没结果，陆子放干脆回到床上，等于小乐出来再拾他。

在浴室里洗澡的于小乐一边清理身体一边从头到脚把陆子放骂了个遍。陆子放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浴室里传来开门的声音，于小乐顶着湿哒哒的头发，一边用毛巾擦拭着短发，一边没好气地说道，“你去洗吧。”

于小乐一屁股坐在床边，抽开抽屉拿出吹风机。陆子放凑上前不要脸地问道，“洗干净了？”

于小乐脸一红，勉强正色道，“洗干净了。”

陆子放被逗乐了，“那里怎么洗的？”

“你、你、你……你怎么什么都问！”于小乐脸皮本来就薄，跟陆子放那厚得堪比紫禁城城墙的脸皮自然是没得比。

陆子放看于小乐不经逗，也不再逗他了，亲了亲他的脸蛋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于小乐歪着头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

陆子放脸一黑，抓过于小乐的手，“就是我跟你说我喜欢你，你还没回答我。于小乐，你别跟我装傻啊。”

陆子放的语气有点着急，握紧于小乐手腕的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力道。于小乐停下手里的动作，褪去了刚才的羞涩，略显稚气的脸上一时经分辨不出是喜是忧。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时钟走动的声音。嘀嗒。嘀嗒。嘀嗒。每一下都犹如千金砸落在陆子放的心上。

水珠顺着于小乐黑色的发丝滑落，突然于小乐拽下头上的毛巾蒙住陆子放的脸。眼前漆黑一片的陆子放根本不知此刻于小乐是什么表情。于小乐觉得陆子放的表白就像是空穴来风一般一瞬间席卷了他每一个脆弱的细胞，几乎有一种让他喜极而泣的感觉。他知道陆子放向来是言出必行的，他不想秦越那么温柔，尖酸刻薄的言语有时能让你恨不得在他身上挖个窟窿，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他和秦越分手以后，填补了他所有的寂寞。

于小乐不确定自己对陆子放的感情是不是爱，但是一个人实在太寂寞了。跟秦越在一起七年，他一个人爱，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等秦越……这样的寂寞几乎是让他疲力尽，陆子放能开口对他说爱几乎就像是拯救即将溺死在寂寞海潮里的他一样。

陆子放没有听到于小乐的回答，捏紧拳头的手心微微冒汗。漫长的等待好似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直到陆子放感觉到属于于小乐的气息隔着毛巾传来。潮湿的气息里夹杂着泪水，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脸颊时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