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远远瞧见,急忙跑来,“石总管,您没事吧?奴才可是瞧见了,那杏儿姑娘当真胆大,居然敢这么冒犯您,奴才这就叫人去把她……”
后半句在石喜眯起的眸中被咽下,“把她怎么?你倒是厉害,我都不敢对太子妃娘娘的人做什么,来来,给我好好说说,想把她怎么呢?”
侍不过为讨好他,石喜待在太子身边多年,深得太子信任,在众人眼中,太子妃的贴身大宫女自然比不得他。
没想到被石喜不阴不阳驳回,侍心知算是拍错了马屁,当即道:“是奴才错了,奴才错了,奴才就是嘴上能逞能,哪儿敢对杏儿姐姐做什么呀!石总管可千万别和奴才计较。”
敲打一番后,石喜也没再过多为难他。这侍却是记上了心,心道连被杏儿那般下面子石总管都不计较,看方才那踩靴跺脚的模样,指不定两人就是在打情骂俏呢,怪不得自己凑上去讨人嫌,真是倒霉。
燕归幼宁自然不知他们的举动引来这么多误会,两人还在各种苦苦沉思呢,燕归思考着如何才能在亲近幼宁时不生出一些奇怪譬如“吃掉她”的冲动,幼宁则苦恼地想着该怎么提出两人分榻睡的要求。
被这么多事一冲击,幼宁自然而然将上次纪琅华叮嘱之事暂时抛在了脑后。
两人都没思索出一个结果,国宴先行来临。
官场来往少不了各种宴会,不得不说许多事在酒桌上更容易谈论,同僚如此,君臣更如此。
周帝到得格外早,孤身坐于首位时略有惆怅,皇后病了不便相陪,以前还有太后幼宁可以与他说道两句,如今太后仙逝,幼宁与太子成婚,他当真成了孤家寡人。
当初年轻时好歹还有不少姑娘暗暗瞄自己,如今呢……全都瞄太子去了!
周帝简直意难平,借着饮酒的动作也不住往太子那桌看,正好望见燕归为幼宁剥橘子,当即感觉又被塞了口狗粮,瞬间别过了眼。
太子这桌为整座大殿的瞩目之处,自成婚后许是因心情愉快,睡得安稳,吃得也多,燕归身形再度拔高,以前若高山之雪终年不化的神色渐有缓和,低眸为太子妃理钗的模样更是专注而温柔。
太子这个身份本就足以让许多少女倾心,如今加注这份深情,让不少人都在想象,若被太子如此温柔以待的是自己,该多好?
与之相对,那些暗中的目光对太子有多倾慕,对太子妃便有多嫉羡。
“我感觉主子都要被那些眼神瞧成筛子了。”杏儿低声道。
青嬷嬷点她额头,示意她莫多话,轻声道:“主子都没反应,偏你想得多。”
杏儿也不好争辩,只心道她担心的可并非主子,而是太子。自古帝王多情,陛下便是个典型的例子,她担心的是太子会惹小主子伤心。
被诸人各种猜测和担心的幼宁毫无所感,她自小便来回于各种宴会,虽说以太子妃身份参加的国宴还是头一次,可对她来说与以前也没什么不同。
幼宁心思简单,从某方面来说也是另一种强大,起码她根本就没在意过那些目光。
这番模样映入旁人眼中,便是太子妃于众人注视下依旧淡然从容、气度宁人。燕归忽而轻笑一声,低首倾向幼宁,“yòyò。”
“嗯?”
“看周围。”
幼宁依言四望一圈,到了许多或惊慌回或不甘直视的眼神,奇怪道:“怎么了?”
燕归还未答,她便恍然般又望了一次,颔首道:“这些人都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