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来玩耍,有时候陪他一起吃饭,有时候只是趴在宫墙上晒太阳,时不时慵懒地抬抬眼瞥一眼他,有时候晚上趴在他枕边陪他睡觉,但是等他半夜醒来时通常就不见了猫影。
沈小南记得在原来的剧情中皇帝的确也有这么一只爱猫,但是和祈元并没有太多交集。但是沈小南是喜欢猫的,对于这个变化也没有多想,他总觉得这只猫很灵性,仿佛能看懂他的情绪一般,一直默默陪在他身边,十分治愈。
转眼又是春试,太子与几位交好的世家子弟在京城最大的来仪酒楼一聚,还有一些在此次春试中比较突出的学子,照常无疑是太子笼络人才的一些手段。
沈小南在这样的聚会里都是壁花般的存在,凭借着在普通人看来衿贵的身份有如高岭之花,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真正得势的人眼里,他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他也乐得被这般看待。
其他人在那里喝酒聊天、针砭时弊,他在那里喝酒发呆,如今的酒都是低度清酒,他最爱喝的是米酒,有一股清甜,不上头,喝多了也只有点醺醺然。
在上个世界他还有兴趣将高度蒸馏酒发明出来,这个世界他就没这个兴趣了。本来他就对高度蒸馏酒没有太大兴趣,倒特别钟爱这种低度清甜的米酒。当然,如今他手下也没有能帮他做这些事的人,也更不宜冒这些风头。
他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京城还是一如既往地繁华。这时他听到泾阳侯世子与太子道,“听闻镇国公世子不日就要回京代父述职,近年只听说世子如何少年英勇,倒是十分好奇”
沈小南心中一动,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张了,听到这人的名字,心里便牵扯出一丝控制不住的悸动。
太子身边另一人道,“那张也不过比我们多了几分运气罢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在下倒不相信镇国公世子真如传言中那般骁勇善战。”
沈小南不经意瞥了那人一眼,却是司空幼子胡鸣,这人向来是个夸夸其谈的。
太子脸上一派温和道,“阿鸣不可胡言乱语,孤自幼与镇国公世子相交,子言实乃国之栋梁。”
这时大街上传来一片喧哗,一直盯着窗外看的沈小南瞧见楼下飞驰而过的一骑甲兵,不由瞪大了眼,面上难掩震惊之色。
太子瞧见沈小南反应,问道,“七弟怎如此惊讶?”
沈小南很快掩去失态,恢复一片淡然道,“只是我们才提到这镇国公世子,就瞧见这人打马经过,实在太巧。”
太子失笑道,“听麟儿说,七弟小时候向来黏在子言身后哥哥哥哥地叫着,如今怎倒如此生分了?”
沈小南微垂眉眼,掩过脸上神态道,“少不更事罢了。”他这皇兄心思深沉,看来礼贤下士,实则最是猜忌不过。在原来的剧情里,祈元幼时也曾依赖过这位皇兄,毕竟在冷漠的深宫里,自张离开后,他身边也没有真正亲近之人。
太子对他温和,并且做得滴水不漏,年幼的他便轻易将太子当作真正的兄长依赖了。直到后来无意撞破太子和六皇子的对话,他才醒悟过来,而那时他也学会了伪装。
这世沈小南本就清楚太子为人,都不过各怀心思罢了,倒也相安无事,而且沈小南将自己的无害伪装得更好,让太子实在难提起防备。
沈小南心情实际上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的平静,多年后再见到张,对方身披一袭黑色铠甲,浑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铁血之气,即使相隔甚远,还是让他忍不住心如擂鼓。
直到回到雏鸣殿他也没有平静下来,心里反倒有些近乡情怯的忐忑。如此反复几日,也没有张消息传来,沈小南不禁有些失落。自从多年前张离开后,就没有给他写过书信,如今回到京中也没有表示,曾经对他的关怀倒真的像虚幻的泡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