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肖母,虽小就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平日看着也是冷冷淡淡的,虽然也不和祈元亲近,常常可能无视他的存在,但是也不会欺负祈元。祈元从小就有点颜控,对他这个皇兄倒有几分好感。
四皇子生得普通一些,有点胖乎乎的喜态,最喜欢跟在五皇子身边,通常也是无视祈元的。只有六皇子被宠着长大,又是皇后幼子,性子有些骄纵,最喜欢欺负祈元,平日因为碍着张,倒有些敛,但是也总会随时随处给祈元找点不自在。
这天张参加春试不在,祈元一到鹿鸣院,就看见自己的课桌被泼了一桌的墨汁,六皇子和身边的跟班看着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一大早就遇上这事虽然感觉很烦躁,但是沈小南也不想和小屁孩计较,更重要的是他也没法和六皇子计较,人家比他能耐,出身比他尊贵,有皇后为他撑腰。
沈小南一言不发拿出手绢将桌上的墨汁擦干,可是墨汁渗得太透,瞧起来黑乎乎的,纸放上去一直还是多少有墨迹沾上。
沈小南想让鹿鸣院的宫人为他换张书桌,但是那宫人低垂着头,畏畏缩缩的,也不敢应话。沈小南一瞧心底便也明白了,他在宫中是尴尬的存在,这宫人断不敢为了他得罪六皇子。
沈小南不经意撇撇嘴,拾拾自己课桌里的东西,干脆坐到张课桌上去了。六皇子瞧他哼了一声,觉得没趣,这时夫子也来了,便转过去百无聊赖摊开课本准备听课。
沈小南的课本也沾了些墨点子,让有些强迫症的他看起来难受极了,干脆拿出张的课本来看。
张的课本干净极了,上面唯数不多的几个字看起来十分劲瘦漂亮,如其人一般。夫子瞧见祈元的课桌泼了许多墨,不禁皱了皱眉,但到底没说什么,如常上自己的课。
这夫子上课之乎者也,讲得也没什么趣味,没一会沈小南就听得昏昏欲睡,忍了好久还是忍不住小鸡啄米了。其实他昨晚睡得很早,也睡得很熟,但还是忍不住犯困,他归为是小孩子嗜睡。
突然,一把戒尺狠狠拍在沈小南桌上,“砰”地一声将沈小南吓了一跳,头狠狠撞在了课桌上,疼得他眼泪都快哭出来了。
夫子瞧着他一脸痛心疾首,大声呵斥他不尊师重道,但终究碍于他的皇子身份,没敢用戒尺教训他,只让他在课堂前面罚站。
如果是别的皇子,或者是原来的祈元,大概都要被老夫子的此举给折腾得羞恼,但祈元不一样,他里面装着的是沈小南,沈小南何许人也,都是经世的老油条了,在一群小孩子面前罚站而已,才不觉得有什么,反倒站着站着,听着老夫子的催眠曲,又忍不住昏昏欲睡。
老夫子瞧他被罚站都能睡着,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干脆将他赶出了课堂,眼不见为净。
沈小南也觉得自在,干脆跑出去自己耍自己的去了。他还没见过皇宫长啥样,不像那些看惯了的皇子和那些处处小心的宫人,倒是新奇的很。
但是他也不敢走远,毕竟深宫大院也不比别处,到处乱走看到了不该看见的,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说不定就会给自己惹来危险。
他只到了鹿鸣院附近的一处小花园里呆着,这时正是仲春时节,园子的花草树木,还有春鸟蜜蜂,在明媚的春日下带着温暖的芬芳,对沈小南而言比老夫子昏昏欲睡的讲课美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