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矮树间穿行,就是傻子都能看见他,再不想办法,不躲起来,或者逃离这里,那他刚刚所做的努力岂不是白力气?!
可白力气的事情,宁竟瑶似乎做过许多,从他‘醒来’后就一直在为了从开始就没有得到过的自由做些委曲求全或荒唐的事,心态也从最开始的心灰意冷变得容易受影响,对某些人格外强硬,又对某些人心软,有时想到一些事情,会觉得尤其委屈,有时又觉得自己自作自受,活该的。
宁竟瑶也想过自己现在的情况和因为在孕期有关系,但却只是认为孕期影响的不大,顶多放大自我感官情绪,那些难过的、暖暖的、疲惫的、羞窘的感觉,其实还是他自己感受到的。
男人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很坚强,就像刚得知自己有了个孩子在肚子里时,不过片刻就接受了,一个人到陌生的地方,照样活的很好,但是有人在他身边的时候,宁竟瑶不得不承认自己越发任性……
很多时候他克制着,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但其实宁竟瑶知道,心知肚明哪些人不会真正伤害他,于是不自觉的偶尔示弱,偶尔发脾气。
他可以在和邹祭天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强硬的要求自己来主导,让眼睛隐忍的全是血丝的青年穿着粗气不许动他;也可以让尹深离自己远点,发泄着满心可悲的失望;也可以在骨九太过分时不理对方,可以冷漠的对尹十四,可以忽视宁崇云,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可以,他必须自己想办法脱离此境。
东方渐渐升起被雾气遮挡的差不多的光芒,暖意丝毫不能照射在大地上,男人脚上被竖起的树枝刺了好几下,落了丝丝红印最后又化在雪水中。
身后一直没有动静,但宁竟瑶没有放慢速度,在终于穿梭到一个隐蔽的矮树丛中后,男人躲在了山体突出的岩石下。
男人自是不用担心脚印的问题,那杂乱及其拥挤的矮树丛下的脚印还有一路跑来的脚印,都很浅,雪本就还没有积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太阳完全的出来,雪子也停了,如果能够等过一段危险时期,等赫罗以为他不在这里,他就朝着白顶山过去,等找到了熟悉的地方,一切就都好办了……
躲起来后,宁竟瑶呼吸急促着,呼出一团团的热气白雾,小心的蜷缩着身子,却由于肚子的缘故以难看狼狈的姿势坐着。
心也跳的极快,胸膛剧烈的起伏,缓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平静下来,只不过此时宁竟瑶脚掌差不多全部没有知觉了,一些刚刚忽视掉的感觉瞬间冲击着爆发!
只见男人双手抱着腹部,眉头紧皱,喉咙颓然发出难耐痛苦的声音,然后伸出微颤的冰凉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
触到的地方一片湿润,宁竟瑶顿时白了张脸,并后知后觉发现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浓了……
宁王爷在以前总是被赞以才智过人的美称,光是下棋时就在下了一步后想到了后面的十几步。
但现在宁竟瑶却喉咙一阵哽塞,眼眶酸涩的模糊着,脑海里全是几个月前下身全是血的模样,还有那小花落下一团团血块的恶心又空落落的感觉……
这个时候该怎么办,他来的时候定是落了血迹了,会被发现,该怎么办?他期待了许久的小生命是不是要没了?该怎么办?
现在孩子都已经成型了吧……
还有几个月就可以下来了啊……
真过分啊……
宁竟瑶思绪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