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木剑,白嫩的小脸上渗出一些汗水来,似是刚刚从练功房出来。
宁崇云从小只要是宁王爷会的的东西他都学习,就是来到北桐也不落下,可是最近小世子多了一个奇怪的癖好,那就是每次练完功后非要绕个远路,去那偏院看一个貌似是下人的瘦小小孩扎马步,打木桩。
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宁崇云在发现爹爹让那个捡来的奇怪小孩去跟着皇帝专门放在爹爹身边的暗卫学习时,其实他松了一口气,小世子原本是唯一长期呆在男人身边的小孩,一下子又多了一个出来,当然会觉得自己的位置受到威胁。
小世子就像每个渴望得到独宠的小孩一样,一直在男人身边找存在感。
他会每天学到了什么新的东西,就去和男人说,听着他那在他眼里几乎没有一丝瑕疵的爹爹眸色清浅的看着自己,然后淡淡的喊他‘云儿’这个小名,夸夸他。
偶尔陪着爹爹和那个麻烦的易九臣出去体会一下北桐的地方风情,不时陪着爹爹下棋,然后用那把和爹爹一模一样的玉箫吹出爹爹曾吹过的曲子。
这里没有那些天天吵吵闹闹,动不动就来拜见男人的门客,没有络绎不绝就等着想见爹爹一面的江湖人,没有时不时就招爹爹入宫参加家宴的皇帝,只有他。
小世子每每想到此,便抑制不住自己的想要和男人一直住在这里的想法,即便这里热到他快要忍受不了,也不曾讨厌北桐半分。
这种悠闲的日子,却在看到那个叫做邹祭天的野小孩疯狂进步时,停止了。
宁崇云早早便从管家那里知道,宁王爷准备让那邹祭天成长到足够强大后,便一直留在身边,小世子与那个小孩没见过几次,印象最深的,也不过是那次邹祭天狼狈倒在地上却拽了宁王爷衣角的那一幕。
他总觉得这个小乞丐让人讨厌,明明那是他的爹爹,他却从没有在男人沐浴的时候进过男人房间,那种自己没有,而别人有的挫败与妒意让小世子对那乞丐的进步在意的不行!
小世子不知道给自己了怎么样的心里暗示,死也不想让那个乞丐超过自己,于是,每天更加勤奋的念书练功学习,然后明目张胆的去看那乞丐又进步到哪里去了。
等发现自己现在过去和那个小乞丐打一架,绝对可以一只手赢过对方后,才满意的离开,去了每天此时,男人都会呆在那里纳凉的小院。
结果到那里一看,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的身影,问了以后,才知道,宁王爷在与段城主弈棋三局后,就趁着日头渐渐不那么毒辣后,出去看那座白顶峰了。
“那爹爹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宁崇云看着面前低头回答自己问题的婢女,问道。
婢女摇头:“老爷没说,只道想要自己去看看那白顶峰,还说不想太多人跟着,就只带了两个侍从。”
小世子向来都知道男人喜欢四处游玩,喜欢山水名画,喜欢美酒佳人,除了对在东明城那酒庄和钱庄的生意稍微上心以外,对什么都好似不在意的模样,什么都随心而已,往重了说,那是任性,偏偏任性的天下人都不觉他有何不对。
要是有机会……
让那些讨厌的门客消失,老是占用爹爹时间的粗鲁的江湖人再也不能随便和爹爹见面,让爹爹再也不能随随便便到处跑,乖乖呆在家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