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灵从外面走进来,见嘉宁还坐在窗前,端着笑走过来,“姑娘,今日风大,仔细受凉。”她特意拿了个新的汤婆子递给嘉宁。嘉宁接过来,把冷掉的汤婆子放到一旁,“你家世子什么时候过来?他说了吗?”
自兰铮那日离去后,便三日没有再来,她在这里等得都快没耐心了。
“世子今日会过来,之前来人报信了。”惜灵将冷掉的汤婆子拿起来,“姑娘,要不我还是把窗户关上吧,万一姑娘受凉了,世子可该心疼了。”
窗外的风吹进了屋里,夹着雪花打了个转落在嘉宁的身上,从离开金陵之后,她的脸色就一直很白,乌眉和红唇成了她的脸上唯一的颜色。
嘉宁听到惜灵的话,“他心疼我,早就该出现了,也许他根本就在哄骗我。”
等了三日,连兰铮的面都没见上,嘉宁的心早就乱了,她猜测是不是兰铮的父亲不想帮她。
惜灵闻言直接跪在地上了,她表情慌乱,“姑娘别生气,是奴婢说错话。”
“你起来。”嘉宁拧了下眉,她不喜欢这个丫鬟,这个惜灵虽然表面对她毕恭毕敬,但是总是在哄她,只会为她的世子说好话,若是她有一点不开心,便立刻跪在地上求饶,仿佛她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让嘉宁十分恼怒,“出去吧。”
入夜里,雪也停了,兰铮终于来了。
他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玄色木盒,边走边说:“阿宁,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进了屋,他便看到站在屋里中间的嘉宁。
嘉宁一身水红色锦裳,外面披着白色狐裘披风,长发一半散落在身前,长发之下的那张脸在烛火之下更显美丽,她像极了一只漂亮的金丝雀,在华丽的笼子里长大,现在飞出了牢笼,但是人们见了她,还是会觉得她更适合呆在华丽昂贵的笼子里,用珠宝来梳理她美丽的羽毛,用金子来给她当玩具。
兰铮脚步一顿,虽然他们一起长大,但是现在的嘉宁比少年期的她要更加美丽,就像国色天香的重瓣牡丹从花骨朵长到了全盛时期。若单是美也罢了,而嘉宁身上的贵气是旁人学不来了,她本来就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儿家,哪怕落难了,她眉目之间的高傲也不曾减退,甚至为她的美色更添了一把火。
嘉宁是火,而世间大部分的女子都是水。
火会灼伤试图接近它的人。
“阿宁。”兰铮看出嘉宁脸色不渝,他的语气立刻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现在天冷,我给你寻来了暖玉,这暖玉戴在脖子上,便不会冷了。”
他走过去,将盒子打开给嘉宁看,只见盒子里红布之上静静躺着一块红色的玉石,嘉宁淡淡扫了一眼,便回了眼神。
兰铮见嘉宁不感兴趣,便就把盒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阿宁,我前日跟我父王冬猎了,因为我要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跟他说,但哪知道我父王冬猎的时候却感染上风寒,现在连床都起不来,所以我也是现在才有机会来看你,待会我还要回去侍疾。”
“你父王生病了?”嘉宁听到这个话,才扭过头看向兰铮,她抿了下唇,“病情严重吗?”
兰铮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我父王一定会很快好的,他病情一好,我就带你去见他。阿宁,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不管你的。”
嘉宁听到这句话,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