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了,敖秩已经在门外了。
何静阮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朝阙,哪儿心思管什么敖秩。她不耐烦道:“莫管这些,你先帮本宫梳妆!”
安华只能给她画好妆容,重新梳发换衣。
何静阮满意地看着镜子里姿容俏丽的年轻女子,抿唇笑了笑,迫不及待地拎起裙摆打开结界,出现在破败的庄园外。
黎澄靠近敖秩,小声问:“这个就是十里红妆?”
敖秩点头,也很小声地说话:“她是个鬼修,还是人的时候是某一国的公主,亡国后化为厉鬼,有点修为。”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他们那么小声干什么,这里都不是凡人,就这个音量,还不是被听得一清二楚!
黎澄当然知道,但他就是享受这种上课讲悄悄话的刺激感觉。
“十里红妆很厉害?”
敖秩摇头:“那倒不是,也就一般般,别说帝君了,就是我都能打十个她这样的。”
黎澄惊讶:“女孩子你也下手啊?”
敖秩幽幽道:“除了王妃,其他女人在我眼里都不是女人。”
突然被塞狗粮的黎澄瞥他一眼,他也是有家室的狐狸。
他们两个在后面嘀嘀咕咕,朝阙心里有点没底,后悔没让敖秩先回东海。当年那档子破事闹得六界皆知,万一敖秩说漏嘴怎么办?
他其实并不多看中面子这东西,但也要看是在谁面前。他宁愿在六界面前丢脸,也不想在黎澄面前有失形象。可是现在把敖秩赶回去,倒显得欲盖弥彰。
“阿阙,你终于来见我了。”
何静阮一身正红洒金长裙,长发梳成堕马髻,白玉似的耳垂上缀着珍珠耳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拍打在她细腻洁白的脸颊上。她一手抵在胸前,一手掩口,眼泪珍珠似的一颗一颗滑落脸庞,泪眼朦胧地盯着朝阙。
黎澄看了一会儿,低声问敖秩:“她是不是……喜欢帝君?”
敖秩提起这个就来劲,拽着黎澄往后走了两步说:“何止啊,何静阮对帝君可谓是痴心一片。当年还给帝君下过药,但最后没成事……小殿下,你说帝君是不是和暖情药有仇啊?连上这次,帝君已经被下过两次药了。”
朝阙:“……”他就知道敖秩管不住这张嘴!
其实是三次,还有一次你不知道。黎澄摇头:“大概是单身久了,老天都看不过吧。”朝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万年单身狗。
敖秩摸着下巴:“帝君年纪也不算大,今年也才六千岁。”
噢,不是万年单身狗,是千年。黎澄捏着自己白色的发尾,突然低声笑了下。
敖秩好奇:“小殿下笑什么?”
黎澄笑而不语,他只是突然发现自己赚到了,不,是赚大了。发现自己赚大了的黎澄心情特别好,把装着龙蛋的袋子递还给敖秩,还说:“龙君与王妃感情甚笃。”
敖秩接回装着儿子的袋子,听到这话有点心酸。虽然儿子不是他弄丢的,但他当时要是在场,儿子估计就不会丢了,回去之后肯定要被青璃关到外面睡个十几年的珊瑚礁,想想就觉得龙生灰暗。
这么一想,就觉得青丘狐的小殿下笑得好碍眼。
朝阙冷冷道:“我来找你算一算账。”
何静阮愕然止住哭泣,红唇微张,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