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去了，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他知道离琴不会伤害自己。

卜何欢的脉象平缓，丹田内空空如也，一点内力也无。

离琴眯了眯眼，探完了脉，也不手，用大拇指轻轻摩擦着他的手腕，有些出神。

卜何欢睨了他一眼，回手，撇嘴：“看完了？不用怀疑，我是真的没有内力。”

“我知道……”

离琴沉默半晌，幽幽的盯着他，兀自陷入了沉思中，过了片刻，突然讲起了旧事：“十六年前，我有幸被师傅养，因我天资聪颖，他有意我为徒，但当时的我心慈手软连兔子都不敢杀，师父教了我一年也没有改善。”

卜何欢不以为意的调笑：“心慈手软这个词跟无双谷少谷主真不搭配。”

离琴抬眸看向他，轻笑：“是啊，陌无双的徒弟怎么能配心慈手软这个词呢……所以师父为了考验我，让我去杀一个两岁的孩子，否则就要把我送去猛虎山自生自灭，那里野兽甚多，当时我也只有七岁，如果去了那里根本无法生还。”

卜何欢面色一凝，忽然想到了什么，笑意僵在了嘴角，慢慢放下手里的茶杯，神色平静问：“所以你怎么做的？”

离琴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当然是向那个孩子下了杀手，在师傅的手下去袭击那孩子的母亲的时候我去攻击那个孩子。”

卜何欢捏紧了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问：“成功了吗？”

离琴勾了下唇角：“成功了，我攻击到了那个孩子，不过最后还是心慈手软，下手时偏了，没有杀死他，我虽勉强过关，但之后我被师父惩罚面壁思过一个月，每日与毒蛇猛兽缠斗，我出来后立刻去打听那个孩子的消息，听说他……”

离琴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卜何欢放下茶杯，帮他说下去：“他虽留住了性命，却因为身体受损再也无法修习内力。”

离琴点头：“没错。”

卜何欢低头笑笑，抬头看着山间景色。

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他的脸上，带着光晕，风轻轻吹动他的发丝，面色却很平静，看不出喜怒。

原来离琴一直待他特别竟是这般原因。

离琴直直的看着他，轻声问：“恨我吗？”

卜何欢毫不犹豫的点头：“恨，过去十六年我都在恨你，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内力的时候恨你，其他武林世家公子在一起比武，我却只能站在一旁看的时候，我也恨你。”

他一直想把害他受伤的人找出来报仇，但时过境迁，现在知道了前因后果，心里却很平静，没了那么浓的仇恨。

“那现在呢？”

卜何欢想了想摇头，“不知道，你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是我了吧。”

离琴点头，眸色加深几分：“是，这些年我一直关注着你，你的事我基本都知道，你就像我的老朋友一样，关注的越久，我越想认识你，我虽然想知道楚听颜这位天之骄子的功力如何，但更想见你，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跟着楚听颜，所以我才会给他下了战帖，当然，我也真的想跟他一较高下，可是看来无论是在你心里的地位还是武功我都不如他。”

“为什么这么关注我？

离琴沉思片刻，轻描淡写的道：“你对我来说就是我的最后一份良心。”

卜何欢嘴角一弯，嗤的笑出声来，调侃道：“看来我对你来说还挺有意义。”

离琴忍不住轻笑，见他没有生气，如释重负的叹道：“我没想到你知道真相后我们还能这么平静的对话。”

卜何欢笑，心里五味杂陈，在无双谷的这段日子，他看得出来离琴并非大奸大恶之辈，事情已经过去多年，而且离琴当初也是被逼无奈，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丫鬟来报，说陌无双请离琴过去，离琴只好先行离开，走前还不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晚宴一定要到。

作者有话要说：卜何欢：“你这些年是不是偷偷的关注我朋友圈了。”

离琴：“……”

（副cp是用来虐的……qaq）

第22章二十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