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是回到了北城的一所三流大学,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他在学校里备受冷遇,甚至被派去看图书馆大楼,生活上也是困顿潦草,一些朋友也都默默和他断交,如此他想知道齐家的消息就更难了。
再两年,他从报纸上得知阮可黎去世了,他知道的时候,吊唁礼都已经过去。他备受打击,愈发消沉,齐涌也没那么多心思放到他的身上。
渐渐的,陈泊鸣才重回课堂开始教学,可他心中对齐涌的怨和疑惑,一点都没有少,他甚至有怀疑过,是齐涌谋杀了阮可黎。
但他没有证据,一直到齐涌死了,他的调查都没有任何进展。
人都死了,他要追究一切似乎都没有了意义,他也老了,北城除了那些学生,无亲无故,他回到了h城,准备在这个他出生的地方落叶归根。
可没想丁帆找来了,还把齐涌一直都不让他见的齐陵带来了。
“我陈泊鸣可以发誓,我所言句句为真,如果有任何言过其实之处,就咒我不得好死,”陈泊鸣铿锵的读书人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激动地看着齐陵,他所能提供的只有他的见闻,以及这些书信了。
“另外我和你奶奶之间清清白白,从没有任何僭越之处。”他依旧喜欢这阮可黎,为此一辈子不娶,可也仅此而已。
齐陵闻言却没有应,他继续翻这些阮可黎亲笔书写的信件,文字娟秀,虽有提及一些生活日常,但她和陈泊鸣的信件里更多是在分享一些读书体会。
光从这些信件看,就不怎么能让人相信她会发疯,她的内心世界很丰富,除了对孩子有些执着,对齐涌和齐家都不算看重。
“疯病……疯女人……”齐陵低语了两句,眸中的凌厉乍现,又再平息,他没有对陈泊鸣多言其他,他再挑几封看完,便站起身。
“这些信件我带走,明天再送还给你?”
这些信件对陈泊鸣相当重要,几乎是支撑他走过后半生的重要信物,齐陵并不打算将这些从他身边剥夺。
“可……可以,”陈泊鸣点点头,他在齐陵身上看到了浓烈的阮可黎和齐涌的影子,齐陵性子和齐涌像,但模样却和阮可黎很像很像。
他继续瘫坐在床上,强烈的情绪爆发,他已经没力气去送齐陵了。
丁帆和何力看齐陵走出来,他们迎过来,见齐陵略略思虑,然后看向了丁帆,“麻烦二哥继续派人照看他。”
“行,”丁帆点点头,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多问,他们出了这个破旧的宅子,坐车直接送齐陵到他在h城的一个住处,到楼下把钥匙给齐陵和何力,他就先离开。
齐陵看着好似需要独自思考的时间,他依旧不了好奇,但该有的分寸和底线是知道的。
在齐陵连夜翻阅信件时,丁澄还在海水里翻腾,他软磨硬泡依旧用三个海螺肉的租金,租来了必要的下水工具,他和金腾去海里给众人弄点宵夜回来。
在连续两次失手之后,丁澄叉中了一只红白色的可食用鱼,这之后他许是适应了海水里的感觉,一连捕了八只,但他想寻的大家伙,却没那运气看到。
金腾经验更丰富些,他抓了有十来只,七个人吃已经足够了,而这夜里海水凉得可怕,泡太久对身体不好,他游到丁澄身侧,招呼他回去。
其他五个人在海边抓螃蟹也给冻得不轻,但看到丁澄和金腾带着了这么多鱼回来,也把他们高兴坏了。
营地的火一直都没熄灭,他们直接在海边把鱼清理了,才拿回来用木枝插着烤,近二十只大小鱼排成圈,看起来相当丰盛,香气四周飘起,跟着奔波到现在都没能休息的摄制人员,他们眼中也冒起了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