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非澜的声音将她思虑带回,葛非澜已经将她脸放开,端起了刚刚放在一边碗道:“现在不烫了,温度正好。”说着,又慢慢转动勺子。
萧袅只是一脸平静地张口吃着他送过来东西,沉默不语,心中却是一片落寞和酸胀,只吃了几口,她再也吃不下,喉咙里哽咽得难受,低下头怕眼里蓄满的泪水被他看到,待他送过来时侧了侧脸。
“吃不下了?”兴许他没有觉察出她的异样,只是以为她身体刚好,吃不下这么多,萧袅低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余光里是葛非澜起身,拾着边桌上的食物,好腾出地给她睡觉。等葛非澜背过身去的时候,萧袅抬起那只没有挂点滴的手,急急地抹去了眼里的泪花。
萧袅问自己,这辈子,爸爸都没有伤害过自己,能原谅他,能不恨他吗?她心里叹了口气,终是无法释怀啊。
葛非澜转过身,看着还是在床上耷拉着脑袋的萧袅,走到她身边,伸手在她秀发上宠溺地揉了揉,“困了?躺下睡吧。”
萧袅点了点头,任由葛非澜放下病床,她闭上眼,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葛非澜替她掖好被角,关了灯走了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屋里落得一室的寂静,萧袅慢慢睁开酸涩的眼睛,出神地望着只有一点点星光的天花板。
爸爸,终有一日,我会离开你。
过了很久,寂静的室内再次响起轻微的门把转动的声音,萧袅正快进入梦乡,仍被这一响声惊醒,来人并没有打亮屋内的灯光,只是稍稍缓了一会,待看清屋里的摆设才慢慢移动到病床边。
“萧袅?”是葛岑西的声音,他像是试探地出声喊她,萧袅此刻已经清醒了,但紧闭着双眼不想让他发觉。
之后,凳子和地面发出一声细微的摩擦声,萧袅估计他在旁边坐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只听他小声呢喃了一声:“对不起....”萧袅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痒,那只冰冷的手触摸到自己的肌肤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忍不住害怕地想颤抖,她咬了咬牙,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忽略掉脸上那只游移的手。
像是过了一世纪这么久远,葛岑西一直陪在她身边,只有刚才出了两声之后也无其他,安静得仿佛屋里没有他一样。
终于,他也走了。
萧袅已经累得双眼粘合在了一起,迷糊中她生出一个疑惑,葛岑西到底抽什么疯?
早上醒来,葛非澜早就陪在一旁,看她睁眼,小声询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萧袅看着他,想说没事儿了,摇了摇头发现不对,又点了点头,还是艰难地开口说道:“我没事了。”因好长时间没说话,嗓子有些沙哑,像扯破布似的很难听。
葛非澜递过一杯温水,看着她渐渐红润起来的脸蛋,“喝点水。”萧袅就着玻璃杯中的吸管,大口大口地shǔn xī起来。
“你同学想来看你,要让他们过来吗?”萧袅抬了抬眼,看着眼前低头为她拿着水杯的男人,他是在询问自己的意愿?
萧袅喝下最后一滴水,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