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疯子说打斯诺克对我一见钟情,可是我从来没去过酒吧也不会打斯诺克,他说给我两天时间准备跟他走,不是让我考虑而是命令性通知,法西斯!我该告诉我哥吗?】
【2012年4月11日
很痛。】
徐世显痛苦的捂住眼,他再也不敢回忆的开始,血淋淋的铺展开,命运举着尖刀面目狰狞的问他怕不怕,他怕。
怕极了。
【2012年4月30日
又被打了,如果我能杀了他就好了。】
【2012年5月1日
疯子!变态!!法西斯!!!】
【2012年5月4日
他总逼我吃不想吃的东西,想念学校的老味酱龙骨,虽然贵可是好吃。】
【2012年5月6日
我失败了,杀不了他我会被活生生打死。想回家,好想回家……】
【2012年5月21日
我终于能回学校继续读书了!我哥说带我去打网球,我没什么运动细胞但愿他不会觉得我烦^v^】
【2012年6月9日
失去哥哥那样懂事的儿子,妈妈会很难过吧,失去哥哥这样开朗的朋友,他的朋友也会很难过吧。所以,哥哥活着更好一些。】
【2012年6月12日
如果我们的开始不这么糟糕就好了,也许……】
一百多篇日记里,唯有这篇后半部分被团团涂黑。
上车前,周青掏出兜里撕下的两页纸,彻底撕碎丢进垃圾桶。
线订的本子,撕掉有字的那页再找到前边对应的整页撕下,谁都不会看出来它曾少过一页内容。
徐世显不会看到他寻求了多年的慰藉,它会随着垃圾被填埋、焚烧。周荡有没有一点喜欢他这个问题,他终其一生都不会找到答案了。
花脸开着他那辆路虎送周青去酒店,一路上周青很沉默,眼底浓稠的情绪像化不开的墨,手臂撑在窗框边一言不发阴郁的很。
“青哥,想什么呢?”
周青动了动,出声嗓音略沙哑,“没……”
他有点紧张,要跟章铭坦白一切,他在心里模拟了无数回场景,酝酿了好几套说辞,然而再准备也抹杀不了心底的忐忑。
“到了。”
周青轻咳几声下了车,仰着头于黑暗中锁定高层,重重的咽下唾沫,周青两手握在一起搓了搓。
“青哥。”
“怎么了?”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那我先回酒店了。”
“好。”
路虎消失在夜幕里,周青拉高口罩拿出房卡刷卡上了电梯。
站在门口心跳平静了,他果然不是个“近乡情怯”的主,周青刷卡开了门,浴室门口拖鞋规规矩矩朝外摆着房门大敞昭示着主人刚宠幸过它,薄被团成一团,周青把里边两个房间找遍了也没看见人。
章铭的确在这等过,不过十分钟前他刚接了母亲的电话搭电梯下了停车场。
稳住,稳住,周青吐口气给人打电话。
暂时无法接通?
周青把被子抻开,把拖鞋踢歪制造自己来过的表象,然后关上门往楼下冲。
他的确以为以章铭的轴劲,起码等到午夜十二点,这才九点人就走了,老实讲他心里有点慌,人在期望值数次降低的情况下指不定一点点情绪就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愿意做稻草,章铭也不能是骆驼。
前台说那房间没登记,平时也不会挪给客人用,只有章总来的时候才会入住,周青这才知道这也是他男人的投资。
只有周青想不到的,就没有他玩不转的。
奔到大门口,盯着车水马龙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