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寄回来。”
“放心吧,等晚点我把老爷子送回去。”
“好。”
“小荡,这人活一辈子难得糊涂点好。”什么都是虚的,活着才是真的。
半截子入了土的周风民看的更清楚。
或许吧,周荡想。
周风民在门口等侄子取票出来,抱着两箱草莓干把人送到检票的大门口。
“来接着。”
“您回去吧,太冷了。”
周风民把侄子折进去的领子整理好,拍拍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
周荡把身份证和车票放在箱子顶上抱着去检票。
“哎您好,我票在这!”周荡隔着口罩招呼检票小哥。
“慢点……”小哥伸手帮他扶了把箱子。
“好来谢谢啊。”
小哥呲牙一笑,周荡差点一脚踩空磕在台阶上,大兄弟天天冲人笑累不累,尤其是春运期间……周荡莫名脑补了小哥脸笑到抽搐的样子。
周荡把箱子送上行李架,戴着耳机靠在座位上养神。
染了一撮黄毛的小年轻嚼着口香糖在车厢里闲庭信步,排在后边等着上车的人忍不住催促推了他一把,“啧”小黄毛扭头不满的白了人家一眼对着座号在周荡旁边坐下了,定眼一瞧旁边的人捂着口罩带着耳机,小黄毛在心里啐了口,走哪都是装/逼的人。
周荡睡了一觉刚想伸伸腰,发现肩膀上多了颗头,他往旁边移头跟着他移,活像连体婴儿密不可分似得。
“咳咳。”
黄毛砸砸嘴使劲蹭了蹭周荡颈窝,丝毫没有转醒的意思。
周荡掏手机给章铭打电话,“我还有半小时到车站,你要是没空随便找个人来接下我吧。”
“我已经到了。”
“可以啊,下车给你脑门上奖励朵小红花。”
黄毛迷瞪着眼靠回椅背上,不满的嘟囔道:“打电话声音能不能小点?没看见别人在睡觉吗?”
“……”周荡说完把电话挂了,越看越觉得染着一撮毛的非主流少年不顺眼,“怎么着,靠在我肩膀上睡了一路敢情起来没别的想说的?”
黄毛揉揉脑袋,毫不客气的点评道:“太瘦了,硌的我脑袋疼。”
“……”
我可去你的吧,您真是把不要脸不要皮演绎的出神入化啊,不给您颁个“二皮脸”最佳优秀奖都对不起您敬业的演技,啊不,本性。
他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周荡调高音量听歌忽略身边的傻逼。
但他不理傻逼,不代表傻逼不招他啊。
“哎,你戴口罩干吗?病了?还是嫌自己丑?”
“我看那些明星最喜欢戴口罩,一个个忒自恋,搞的好像全世界都爱偷拍他似的。”
呵呵,那是防止粉丝认出来万一造成现场堵塞给别人带来不便,明星还要对粉丝负责好吗傻逼,算了,傻逼理解不了。
“咋的?瞧不起乡下人还不跟我说话咯?”
乡下人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有能耐你去坐商务座啊,跟我坐这二等座干吗,这不就显示不出你的优越感了?”
“第一,坐商务座只是为了避开你这种喋喋不休的傻逼,第二,只有傻逼才会根据座位给自己划分三六九等,第三,你这种人把自己卑微进土里也开不出朵花来。”
“让开。“
“不让,你骂我傻逼那就别想出去,小爷告诉你,最烦你们这种装腔作势的城里人……”小黄毛两腿一叉双手抱胸气赳赳的把出口堵住了。
周荡冷笑,把书包单边往肩上一挂,手臂撑着前后座位双腿腾空一跃而出。出去了拍拍手挑衅般的搬着箱子挪到门口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