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子上的崭新资料踏进了徐磊的选修课课堂。

孙野走进教室扫了一眼，坐到角落里的座位上，对着旁边的人笑了一下说：

“又见面了，宋启。”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本以为只会上一次的选修课，却一直上到了最后一次。

第五章刚成年的yín荡心机受

这天，数科院都得整一个数学文化节，以最优美的语言来彰显数科院的浪漫。

宋启晨跑回来，沿路上净是数科院挂的横幅，有幽默诙谐派的“今年π节不敛，敛只小数点。”也有委婉流氓系的“我是sin，你是cos，不求平方和，只求tan。”还有装文绉绉诗人作风的“手捧一本数分和高代，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甚至是浪漫撩妹型的“高斯拿走了我的尺规，从今以后我只好徒手为你修眉。”不过真正让宋启驻足停留的却是一副书法，白纸黑字被贴在红绸子上，说不出的滑稽“美有两种，一种是深刻又动人的方程，一种是你略带倦意温柔的笑。”

标准的行楷，一手好字像是从字帖上拓下来的，看似规整，却又从骨子里透出一丝放荡不羁。放眼整个数学系，除了孙野也找不出别人了。

宋启拿出手机给这一手好字来了个特写，手机挡住视线那一秒，刚好错过了字的主人匆匆离去的身影。

孙野调整了一下呼吸，按响了王默家的门铃。

王默，是老大介绍给孙野的家教。王默他爸爸是个煤老板，除了对钱财的追逐，还有对高雅音乐的追求，王默四岁就被送去学钢琴，一学就是十几年。今年参加艺考，现在正在努力补上文化课的不足。王默他爸对王默除了“钢琴学得怎么样了”一句问候以外，大部分时间还是对王默不管不问，就连儿子自己找了孙野这么个高价家教这事都是一知半解。

悠扬的琴声停止，接着是一阵乒乒乓乓的跑动，沿路应该代倒了不少东西。

王默开门，看着门口的孙野，满眼的欢喜，藏不住的爱恋将要从眼中溢出。孙野打了声招呼就进门换鞋，将王默和他的一腔热情都抛在了身后。

王默也不气馁，拉着孙野的胳膊就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孙野哥哥，我把卷子都写完了！”孙野一张一张检查着王默递过来的卷子，认真的神情看得王默如痴如醉。

王默的卷子不但写完了而且自批自改了，本来孙野该干的活现在王默自己全做了。孙野抬头看王默，就对上王默一对星星眼“怎么样，我厉害吧，有没有奖励呀，孙野哥哥？”

王默直起腰身走向孙野，孙野看着眼前的少年，几个月前见他的时候他还瘦的像个豆芽菜，现在却已经长到自己的胸口，五官打开，虽说算不上致，却也是清秀。只是这皮肤着实白嫩，可能是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琴房，就连性子都有些孩子气。

“孙野哥哥，我今天就十八岁了呢。”王默笑着对孙野说，眼里却是掩不住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