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别多心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最近身子……不适合行房。”道出缘由,阿遥脸上的歉意还满真诚。
“……来月红了?不早说……那我等你几天就是了。”想也是,难怪阿遥百般推脱了,“不过,同床共枕应该没事的吧?!”他不是有防护措施的么,不怕侧漏咯。
“不行……”闷闷的说着,阿遥皱了皱眉头,索性走为上策,反正我也不闹情绪了,他可以功成身退。
“诶!给我说清楚!”不依不饶的追问,我抓住男人的手,不让他下楼。
似是在怨我还看不透情况,男人逃避着我的视线,脸有些红,然后没头没脑的回了句,“我怕我自己把持不住……”话一说完,他便一翻腕子,从我手里挣脱,一个漂亮的踏壁旋身,轻松的从窗户跃进了房间。
愣了几秒钟来回味男人这句话的意思。
就觉得脸有些烧……他这算是夸人么……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呢……
哎,肯定是酒喝多了……借酒消愁果然没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tat泪目……下礼拜考试……背书无能ing……(改错字遁)
十万火急援兵至
和睦得安的约定是后天将人送到,我很宽容的多给她一些时间来思索补救的方法,其实这对我俩都好,她算是自救,而我,则可以得到一个不至于太糟糕的结果……希望如此。
由于约定的日子还未到来,空下一天,我带着月秀、水胤月他们去了城郊的画舫斋。
画舫在镜湖边上,船头是观景用的敞棚,中舱两侧开长窗,即可歇息会客,又能观赏外头的美景,尾舱则为下实上虚的两层,上层状似楼阁,四面开窗以便远眺,歇山式的首尾舱顶轻盈舒展,玲珑精巧,气势非凡。
这是水胤月推荐给月秀的一处景点,人儿听了他的描述,早就想来这儿一赏美景,恰好我也有时间,想着可以陪会儿月秀,这也算是让自己散散心。
这次洛央没有同行,男人被我派出去执行任务,带着阿遥的令牌和书信出城去找堰广的jūn_duì,告诉带兵的楼子春,她们堰广的靠山王大人在我这过的很好,另,jūn_duì前进五十里,早晚c兵,给左璟继续施压,等话传到了,男人也不用急着回来,而是快马加鞭赶回月崎,代我向馨连报平安,想左璟这头的事他也一定收到风声,怕这弟弟担心,信函无法送出,便只得让洛央亲自跑一趟,除此之外,还要馨连下旨,命殷苼岩带三千精兵勇将过来,不为打仗,而是待我收下左璟之后,进城维和。
这次擅自出行,又未经通报的替月崎扩展疆土,不知道馨连会做何感想……人儿也许在生气吧。
脑子里浮现出馨连漂亮的脸蛋,人儿蹙眉嘟嘴的模样让人忍俊。
看着窗外的蒙蒙细雨,明明一早出来时还是艳阳高照,没想到晌午一过,太阳立马躲云彩后头,原本零星的雨丝,现下已逐渐变成了蛛丝漫天……
阑风伏雨连绵不断,让人不免担心,希望洛央不要为了赶路而太过勉强自己,这般天气不易日夜行路,最好是能在楼子春的兵营里稍作休整,晚些再继续也不是问题。
倚在尾舱小阁的二楼,眼睛瞟见阿遥正坐在船头,很破坏气氛的握着根鱼竿垂钓,真是的……哪有人在画舫上钓鱼的……
诧异的挑起眉毛,我对这家伙大大咧咧的举动颇有微词。
怀里的人动了动,将我环在他腰上的手捂住,又软又暖的小手轻抚着我的手背。
回过神,我低头看着月秀小心的捂起我发凉的双手,男人细心的小动作让我微微动容,一时起了玩心,便伏身压到他背上,懒洋洋的把人儿固在怀里,按在月秀细腰上的双手则不停抚摸着人儿的小肚子。
“呵呵……”知道我这是在逗他,人儿轻笑,身子向我怀里靠着,“瞧您手凉的,搁这儿,我帮娘子捂着。”
“恩,呵……还是秀儿好,秀儿最贴心了,我的贴心小棉袄似的。”把下巴抵在男人的肩窝处,我抱着月秀靠到窗边,一边逗他一边亲吻人儿的耳朵梢。
几句逗趣换来他清甜的笑声,耳畔的细微气流挠的小心窝发痒,月秀缩缩脖子却没有躲开。
怀抱着男人一起坐到窗台,望着细雨下的镜湖环山,我轻轻的问道,“秀儿,带你来这儿,高兴么?”
“嗯,高兴啊!瞧这山这水有多美。”
“不……我是说,从带你离开家门开始,左璟此行,你可满意?”温柔的看向月秀,总觉得自己亏欠他很多,于是格外在意人儿的心情。
和我对视着,人儿似乎花了点时间思量,然后露出笑容,“高兴啊,当然高兴了!”
真的么……
看出我的丁点怀疑,人儿转过身,把双手勾上我的脖子,笑着说道,“真的很高兴,其实……只要是和娘子在一起,哪儿都赛过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么……”何时学来这个名词的……用在这上面,是不是有些浪费……心里这么自嘲着,却又真是被人儿说的有些感动,我又问,“哪怕我突然给你介绍了两个哥哥?”你也没半点怨言?
“呵呵,瞧啊,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您怎么还是不信呢!”娇嗔着我,月秀嘴角上扬,“两个哥哥都是很好的男子,我家娘子有眼光!不过呢~您若真是怕我别扭,那……就多花些时间来陪陪秀儿如何?”侧过脑袋,人儿露出俏皮的笑容。
“是么……近墨者黑,跟胤月走近了,你也变得精怪了!”佯装不悦,我轻敲了下月秀的脑袋,随后又把人紧拥在怀,不妒不怨,秀儿……其实你比我要宽容得多……
环抱着月秀,人儿的柔情让我暂时忘却了连日的烦恼,当下只愿静下心,跟他一起享受左璟的湖光山色。
“王爷,我送点心来了。”小心的敲开门,靛玉迈步进屋,带来一盅温热的甜羹,里面加了满满的水果,未尝已知它味甘胜醴。
接过小盅,我递给月秀,让男人先喝,瞅见靛玉的小嘴微微噘着,我笑着发问,“又跟小朔斗嘴了么?”
“可不是么!您说她……诶?!王爷怎么知道的……”急忙忙的想吐糟,可话到嘴边,人儿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急而失了态,不好意思的红起脸,收敛着脾气,柔下语调,“没什么,也就刚才又说了几句罢了……”
“哈哈哈……你俩呀,一个属猫,一个属鼠,见面就掐!”摸摸靛玉的脑袋,人儿平时都挺温和的,可见了小朔,那些小脾气、小性子就一点儿点儿的全部冒出来了。
“喏,前面看见丫头一脸得意的去胤月那儿,若不是嘴上赢了你,她哪能那么高兴呐!”调笑着人儿,我低头,喝下月秀汤匙里的甜羹,然后对靛玉说道,“你比她大好几岁,怎么就治不了个毛丫头?没用喏!”手指戳了戳靛玉的脑门,我知道人儿不是嘴皮子不利索,只是胡搅蛮缠的劲儿比小丫头差好几截呢,那鬼丫头在江湖上混了多久,撒开蹄子来跟人扯淡,那话是一套一套的,靛玉没见识过那些,所以很容易被小朔的话给绕住,反被堵得没话说。
“……她那是无理辩三分,胡说八道的功夫一流,我自然是比不过了……”低声嘀咕着,靛玉有些不服气。
“呵呵……好啦,我去跟胤月说说,让他管住丫头的嘴。”温和的说道,我再次摸了摸他的脑袋,让人儿安心。
近看靛玉的小脸,今儿个似乎是上过妆了……
身上穿着我给他买的衣服,人儿如我预想的一般,清纯可人,谈不上艳惊四座的美丽,可豆蔻年华的小男子被这么一倒持,也是干干净净,大大方方的,让人看着欢喜。
“还合身么?”端详着靛玉的衣着,我随口问道。
“嗯……谢王爷了,很漂亮,我很喜欢……”微不可闻的回答,靛玉低着头,可见双耳已彻底红透。
“嗯……是漂亮。”与他的意思不同,我的两个字指的可是穿衣服的人儿。
“唔……”红着小脸,羞臊得不知所措的人儿紧紧抓着手里的托盘,眼睛忽闪着不敢看我。
“哟……王爷真是好兴致,连贴身小厮也要调戏一番么?”y阳怪气的语调带着浓浓的醋意。
闻声望去,水胤月正靠在房门处,眼睛似笑非笑的瞟着我和靛玉,“月秀弟弟,你也真是的……怎么不管管王爷,就让她这么拈花惹草的,太不正经了。”
扭着细腰,妖媚的人儿款款踱步到我身边,这般美丽的男子一靠近身边,对比之下,靛玉点点清新的气质就全被压了下去,光芒全被人给遮了。
“说的什么话,什么调戏小厮……”微蹙眉头,水胤月的话带着刺呢,我挑起男人的下巴,“调戏小厮怎么了?我连正牌老公也要天天调戏呢!”
无力的哼了一声,水胤月见不了我瞪他,男人说我一瞪眼,那愠怒的表情让他看着又怕又兴奋的……比和颜悦色时的表情更让他亢奋……
“调戏就调戏呗……欺负欺负我不就成了……”软绵绵的倒进我怀里,水胤月小声的讨饶,男人娇媚的身子紧贴上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屋里的两个旁观者,很自然的跟我撒娇调情。
这风s的举动让月秀和靛玉看得一惊,他们哪见识过有男子这般大胆,两人纷纷侧目,不自在的看向别处,非礼勿视……
略有尴尬,可水胤月的性子就是这么直,让男人改个性有点不太现实,索性让月秀他们慢慢适应,以后同一屋檐下的,难免有意无意的目睹到一些精彩画面……
“你这家伙……”搂住男人的身子,轻声责备,“小玉不是外人,是我的心腹人,呐!老实告诉你!在我心里,他比你都信得过呢!”
“什么话……”急于狡辩,我拿他跟个小厮作比较,让心高气傲的水胤月很不满。
“实话呗!别看不过啊!靛玉跟我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你嫉妒也没用!”强势的说着,我掐了下男人的翘臀,水胤月咬住嘴唇忍住惊呼,倒进我怀里,双手紧抓着我的肩头,把满肚子牢s憋了回去。
别放在心上。
我拍拍靛玉的脑袋,用口型这么说着。
人儿点点头,略带窘迫的笑脸上还带着点点红晕……一种很没防备,很“危险”的表情……
也许靛玉一点儿也不介意这种“调戏”吧,这可不好……会助长我想欺负你的气焰……
连拖带拽的把水胤月这个惹祸精带离房间,男人撒泼耍赖,就是不想离开,说什么也要让这预备役的小情敌认识一下自己的轻重。
这点真是让人受不了,水胤月知道我的脾气,只要是进了我门的男人,那他就绝不能挑刺找茬儿,因为“王爷的男人”,这个名号是一旦发出就绝不收回,所以就算他吃醋也改变不了什么,那男人的精力就只能放到别处,比如说……将所有可能勾引我出轨的因素全部扼杀在襁褓里……
反复警告他不要随便欺负靛玉,我紧盯着男人,认真的叮嘱,若是让靛玉不好受了,哪怕是我身边得宠的美人,也一样不轻饶。
对此,水胤月很在意,男人反复追问我出于何种心态去保护个小厮,这点我回答不出来,可若是说喜欢……似乎又差那么点意思……
也许是……类似亲人的感觉吧……
与水胤月携手来到船头,那个没格调的垂钓者依然坐在那儿,边上的小桶空空,毕竟不是钓鱼的地点和季节,所以他耗了那么久,还是一无所获。
“遥遥……”轻声唤着阿遥,男人轻轻的“嘘”了一声,让我不要惊扰了鱼儿上钩。
不管他这些,我拉着水胤月来到他边上,“遥遥……我要拿下左璟……”
一句话出口,身边两人竟是没有任何反应,不像预料的那般惊讶,甚至连表情也未见变化。
水胤月只是悠哉的靠到我身边,任我轻捏着他的玉手,而阿遥则更是纹丝未动,专注于水面上的浮子。
“真讨厌,在询问你们意见呢!”对毫无反应的两人表示不悦,我有些生气的抱怨。
“呵呵……早料到您会有这心思,奴家自是全力支持了,王爷想做什么都成~!”娇笑着,一边的男人靠进我怀里,双臂环上我的腰。
“嗯……兵都带来了……我可先说,帮归帮,你别害我这儿损兵折将打败仗就成!”另一边的人也公式化的答着。
没有反对,或是提出质疑。
太过顺利的答案让我反而接受不了,“你们就不问问我这是为什么……不劝我别轻易发动战争?!”
“呵呵……劝有用么?睦得安不是个好皇帝,说不定江山易主对百姓还是件好事……另外,她既然如此不待见雪儿,让雪儿吃了亏,猜也猜得到,您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想要替他讨回公道了。”水胤月笑盈盈的道出我的想法,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似是能看穿我的心思一般。
另一边的人接过话茬,“不过……打仗真不是好事……我这儿倒是无所谓,楼将军擅长以少胜多,左璟的jūn_duì又都是一盘散沙,不难对付,只是这血洗过后的左璟国……你还要来作甚,倒真像你那日对睦得安说的了,j肋一个!救之困难,弃之可惜。”收起鱼竿,迟迟钓不上鱼,阿遥也失了兴致。
说得也是……
沉默了片刻,男人们让我偏离的理智又回来了些许……
觉得心里的想法又被驳回,这感觉让人怪郁闷的,我皱起眉,心头的烦躁感挥之不去。
“有麻烦?为什么不找我们呢?”沙沙的雨声里突然传出一个清凉的声音。
听着耳熟,再抬眼……
湖面上什么时候多出条小船!?而船头打着伞的两个女子……阎然和芊芊?!
“退下……”抬手示意戒备着的莫九她们收起刀,我看向来人,能知道我有麻烦……果然这哪儿都有她们的眼线。
小船靠岸,两人进到画舫,连招呼都来不及打,芊芊来到我面前着急的问道,“还没决定开战吧?!”
“嗯……刚有这打算,你们就来了。”冷淡的答道,瞅见阎然不安分的朝水胤月微笑,男人则爱答不理的不去看她,对她的问候视而不见。
知道这厮色得很,垂涎水胤月已久,我敏感的将身边的美人拉到怀里,示威性的朝她怒目而视。
和我对上视线,阎然一愣,“被你给……!?哦!天呐!”见到水胤月一缩到我怀里就换了张脸,立马意识到自己早已错失良机,女人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顿足捶胸的说不出话来。
外人眼中的冰山美人就这么被我驯得服服帖帖的……这个事实对阎然来说真是个巨大的打击……
“呼……还好,赶上了,昙姐!你可千万别打仗,我这里有很多生意!一交火,起码毁掉一半!而且你我约好了,以后这里的经营权可都是我的了!这一打仗,死伤惨重的,我上哪儿去做生意!”不理会身边同行之人的异常反应,芊芊冰着脸,很严肃的跟我分析利弊。
“那你说怎么办?!让睦得安自动退位?!这家伙贪图皇位很久了,就是个合了嘴的蚌壳,死都不松的!”拥着水胤月,我又把阿遥挡到身后,然后分出一定的注意力来跟芊芊交涉。
揉着眉头,面前的女子瘪瘪嘴,“交给我吧。关于怎么侵略别国……这种事,我替昙姐处理,不收您钱……哎,真是怕了你了,动不动喊打喊杀……最后遭殃的全是我的生意!”末了不忘碎碎念着我的冲动,芊芊毕竟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经商的足迹遍布太广,两方交战都必然造成她的损失,也难怪她为此那么头疼……竟是着急的赶到左璟来阻止战事。
作者有话要说:囧……效率降低中,发现河蟹风可能不会停的样子……有些绝望……
估计要等再嘿咻起来,得是离开左璟城了……
(错别字遁)
此佳人非彼佳人
两个女人的来访实在出人意料,也让我猛地想起,有些事,别人办不到,但她们却不一定不行。毕竟来头都不简单,不说别的,就说芊芊家大业大,有了她的帮助,世上也鲜有不能达成之事了……
请两人坐进中舱,我命水胤月和阿遥都退到尾舱的小楼里,两男人都挺不情愿,前者说自己无意于他人,后者则说自己不会被他人觊觎,可那是他俩心太宽,没认识到这两个女人的可怕之处……若真是在别人面前就算了,可她俩并非“凡人”,你们这俩男色让她们见着,还不跟狗见了r骨头似的……
哄走两个男人,我坐下与女人们长谈。
按芊芊的意思是,与左璟若是一战,我固然是可以打胜仗,可是这国家外强中干,防守薄弱,根本经不起打击,随意出兵可能换来一片左璟立刻衰败枯竭,之后再度将这里扶持起来是难上加难。
更何况,左璟原本就是个贫富不均的国家,即使是睦得安有意归降,这个地方想昌盛起来也不是易事。
“你的话还真是两头堵,现在这里我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那你说该怎么办?!”嗤笑一声,我没好气的抬眼看向芊芊。
女人微微一笑,“我们若是打下左璟,便成了这里的‘恶人’,而若是让睦得安自己拱手让位,那百姓一定不满,有人伺机造反也不无可能,那倒不如继续让睦得安做她的享乐皇帝,而我们则不过是和她保持利益关系,正当使用左璟土地进行回报的友国罢了。”
细细咀嚼着芊芊的话,脑袋里突然崩出点东西,四目对视,眼神的交流中得知,我俩想到的相同的内容。
“既然是这样……那关于和睦得安谈判一事就交给你了,还是那句话,我能得到多少利益,你就能分得多少好处。”
明天……也许飘雪会到,也许又是一场空……
但不管结局如何,一些事该做还是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