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教授:你想告诉我什么?
刘无心:其实,我没有精神病,这家医院里的每一个病人都没有病,医生才有病。
医院的走廊里突然喧闹起来,有人喊着起火了快跑。梁教授、苏眉,刘无心跑到走廊里,一群精神病人突然涌进来,一个老头高声唱着京戏,他蹦起来,大喊一声,猛地撕开自己的衣服,将身体l露给苏眉看,苏眉吓得尖叫一声,三个人跑到一楼楼梯拐角的一个杂物间,苏眉拖过来一把椅子把门顶上。过了一会儿,走廊里的人越聚越多,很多病人弄破窗口跳出去,一些病人开始拿着砸门,刚才的那个老年暴露癖患者伸着舌头,狞笑着对苏眉大喊:小妮妮,我要和你睡觉,睡觉,你看看我嘛,看看我的……
病人们将门砸坏,冲进杂物间,却发现里面没有人。
梁教授、苏眉、刘无心在杂物间里发现了地下室的入口,苏眉掀开盖板,等到刘无心背着梁教授进入地下室后,苏眉将地下室盖板的c销紧紧c上。
地下室里漆黑一片,苏眉拿出手机,发现地下室里没有手机信号,借着手机的荧光,他们看到架子上有一些玻璃瓶子。
苏眉将手机靠近玻璃瓶子,瓶子里赫然出现一张婴儿的脸,其他瓶子里也泡着人体器官。
苏眉吓得手机掉在地上,光线正好对着墙边,可以看到墙边模模糊糊的放着几具木乃伊。
第二十三章 地下尸池
苏眉找到开关,打开灯,精神病院的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墙边两个架子上,琳琅满目,全是人体器官。那些泛黄的肠子、头颅、手、内脏、眼珠、都泡在瓶子里,环顾房间四周,会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梁教授检查了一具木乃伊,尸体都经过简单的脱水、脱脂处理,使用防腐剂、塑化剂和绷带包裹成木乃伊形状,这样能起到固定尸体和保存尸体的作用。每一具木乃伊都贴着标签,上面写着地址。
刘无心变得焦躁不安,他看着那些瓶子,自言自语的说:我好像来过这里。
苏眉和梁教授有些担心,他们和一个精神病人关在地下室里,地下室上面还有一群疯子。
刘无心突然捧起一个瓶子,拔掉瓶塞,瓶子里浸泡着一副生殖器标本,他似乎渴了,举起瓶子,猛然喝掉一大口瓶子里的y体,然后微笑着把瓶子递给苏眉和梁教授,那瓶子里漂浮晃动着一根y具。
苏眉哇的一下吐了,梁教授也忍住胃里的恶心,俩人都惊恐的看着刘无心。
刘无心举着瓶子,微笑着示意他们要不要喝,过了一会,刘无心放下瓶子说道:g活!
苏眉声音颤抖,问道:g什么活,刘无心,这里还有别的出口吗?
刘无心说道:刘无心是谁,我叫杜平,你们不想g活吗,想跑?
刘无心突然凶x大发,向俩人步步近,地下室空间狭小,一个女人和一个老头如何是他的对手,刘无心上前掐住了梁教授的脖子,愤怒的喊道:起来,g活。苏眉顾不上多想,抱起架子上的一个瓶子,向刘无心脑袋上用力砸去,瓶子里的福尔马林四溅开来,一副肠子挂在他的脑袋上,他像淋湿的狗一样甩了甩头,甩掉头上的肠子,双手继续用力,试图把梁教授拽起来。苏眉又抱起一个大瓶子,砸在刘无心的头上,瓶子碎裂,一个婴儿标本从他的脑袋上顺着背部慢慢地滑下去。刘无心仰面倒在地上,摔倒的时候,他碰翻了架子,那些瓶子纷纷摔碎,浸泡的人体器官散落了一地。
苏眉吓得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拖着梁教授想要离开地下室,她的脚下一滑,踩到了什么东西,伸手一摸,禁不住花容失s,一副滑腻腻地脾脏正挂在她的手上。
刘无心从地上缓缓地爬起来,嘟囔着说道:g活,我一个人可g不完。
梁教授说道:好,我们和你一起g活,你教我们吧。
刘无心走到木架后面,那里竟然还有一道门,苏眉费劲的背起梁教授,跟着刘无心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刘无心开灯,俩人目瞪口呆,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狱般恐怖。
他们进入的是一个很大的空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游泳馆,池子里灌满了稀释的福尔马林,浸泡着很多尸体,尸体呈粉红s,有的仰面朝天,张着嘴巴,有的沉入水底,只剩下手伸出水面,十几具尸体,姿态各异,散发的气味令人呕吐。
尸池是长方形,根据目测,长度约九米,宽三米,深三米。
尸池边有一些简陋的水泥砌成的解剖台,台上摆放着一些瓶子,里面是未制作完成的标本,水泥解剖台像菜市场的卖r案子,上面散落着一些血r模糊的器官,还有一些刀具以及骇人的铁钩子。
苏眉将梁教授放在地上,他们注意到有三道楼梯。
梁教授问道,上面通向哪里?
刘无心回答,加工厂入口,院长办公室。
梁教授说,另一道楼梯呢?
刘无心说:医院食堂,不g活,不给饭吃呐。
苏眉只感到汗毛直立,这个地下尸体加工厂的其中一个入口竟然在医院食堂。特案组到来后,曾经在食堂吃过r包子,想到这里,苏眉弯下腰吐了起来。
刘无心拿起一个铁钩子,走到尸池边,用力的翻动着池子里的尸体,白沫泛涌,一具具尸体漂浮上来,又沉了下去,尸臭味和药水味混杂成作呕的气息,弥漫开来。刘无心用铁钩在池子里勾起一具粉红s的女尸下巴,拉着尸体,从尸池边拖到解剖台下面,他抱起水淋淋的尸体,扛在肩上,然后重重地摔在解剖台上面。
刘无心又走到尸池边,用铁钩指着池子问苏眉,你,要哪一个?
苏眉连连摆手,不敢说话。
梁教授问道:刘无心,不,杜平,是院长让你这么g的吗?
刘无心说:是啊,我们三个一组,胖熊,眼镜姐姐,我是小组长。
梁教授说道:杜平,你还是领导啊,我们也是领导,只是来视察一下。
刘无心说:骗人,g活吧,我给你挑一个小的。
刘无心拿起铁钩子,梁教授想要阻止,但是他已经跳进了尸池,游到了尸池中间,一猛子扎进水底,整个人都潜入水中,用手在池底摸索着什么,终于,他摸到了一具滑腻腻的尸体,他拽着尸体头发,推开其他尸体,游到池边,抠住水泥台,抱着尸体爬了上来。
苏眉注意到那尸体体型瘦小,背部千疮百孔,嘴巴里没有牙齿,腹部有一个丑陋无比的d,暗黄s的福尔马林y体从d里流出来。
刘无心将尸体放到解剖台子上,他弯下身子,对尸体说道:乌乌,乌乌,想你了。
梁教授和苏眉对视了一眼,俩人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尽快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刘无心抱着尸体痛哭着说:他叫乌乌,给我吃过苹果,我好几年没吃到苹果了。
苏眉背起梁教授,向楼梯上走去,刘无心歪头一看,拿起铁钩子大叫着追了过来,他的头发湿淋淋地像水草一样黏在脑袋上。苏眉在角落里放下梁教授,俩人拿起解剖台上的刀具准备自卫,刘无心面目狰狞,气愤的说道:你们不想吃饭了?
刘无心用力的挥了一下铁钩子,墙上留下一道深深地划痕。这一下只是威胁,下一次很可能就会钩穿梁教授和苏眉的脑袋。
苏眉拿着刀具的手哆嗦起来。
刘无心将两人手中的刀具打落,他用铁钩子勾着梁教授的下巴说:再说最后一遍,g活。
梁教授突然说:我注意过,即使是那些声称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而且我们无力改变的人,在过马路前都会左右看。
刘无心诧异的问道:你说什么?
梁教授说:没有排斥造物主,只不过对他何时从事这工作加上时间限制而已!
刘无心抬头思考说:这句话,我听过。
梁教授又说:如果他们再次相会,一个会比另一个更老。
刘无心听到这句话,原本混混僵僵的眼神变得神采奕奕,他说:《时间简史》,这些是《时间简史》中的,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梁教授松了一口气,说道:刘无心,你醒过来了,带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特案组和严处长对这个地下尸体加工厂感到极度震惊,副院长却觉得他们大惊小怪,在会议室里,他解释说,无名尸体的处理是法律的一个空白区,一般在殡仪馆停放一段时间,当地公安部门会张贴告示寻找家人,逾期无人认领,则会火化或掩埋。精神病院收治的无家可归的流浪精神病人,医院为他们治疗和提供吃住都花了不少钱,他们死后供医学研究也合情合理。副院长介绍说,精神病院财政困难,负担沉重,不得不开展一些其他的业务,如收治自愿的精神病人,向其他医院或大学提供解剖品,来养活强制医疗的病人。除了拨款外,精神病院必须自谋生存渠道,艰难处境导致上级主管部门对其采取不支持不反对的政策。
苏眉说: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人体展览,有的尸体从中锯开,有的被分层剥离,都被摆成各种各样离奇的运动姿态,现在我明白,那些商业展览的尸源是从哪里来的了。
副院长说:没错,世界上大多数商业人体标本展览的展品无一例外的都是中国人的尸体。
包斩说道:那些墓地,里面都是空的吧。
副院长说:是的,做做样子而已,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特案组对胖熊、眼睛姐姐重新询问,两个人说解剖技术是护士长教的,死去的护士长是他们的师傅。
胖熊说:我们都喜欢小朱护士,讨厌护士长。
眼镜姐姐说:我不想g,可是没办法,他们打我,还不让吃饭,什么都不给吃。
胖熊说:小朱护士给我们酒喝,那酒里还泡着虎鞭,她从家里偷来的,就放在架子上,每次g活前都喝一口,护士长给我们吃生蛆的包子……
胖熊和眼镜姐姐提出了一个要求:他们想把护士长拆开放进瓶子里!
特案组和严处长自从发现医院的地下尸体加工厂之后,就拒绝在医院食堂吃饭了。
早晨的时候,他们在精神病院门前的小吃街上吃早点,这条街,虽然破败肮脏,污水横流,但比起医院食堂里那些可疑的r包子来说,要卫生g净的多。
包斩偶然抬头,看到路边墙上贴着的一张广告,他想了一会,说道:
我知道小朱护士画的那个圆是什么意思了,凶手就和那个圆圈有关!
第二十四章 卖肾的人
墙上贴的是一张卖肾的广告,上面留有一个电话。
这面墙触目惊心,买卖qiangzhi是违法的,贩卖毒品也是有罪的,然而,光天化r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墙上不仅贴着卖肾的广告,还有出售qingzhi弹药、贩卖yaotou丸的牛皮癣。
包斩问道:你们觉得,圆,代表什么?
梁教授:,也是终点,0的意思。
苏眉说:我想起地下尸体加工厂,乌乌腹部的那个d,想起来就可怕。
画龙说:那个狂躁症大汉的腹部也有个疤。
包斩说:小朱护士画的那个圆,由两个月牙形组成,这也许代表着人体内的一个器官。
严处长:心脏?
包斩:很有可能是肾脏。
在小吃摊上,梁教授安排了任务,苏眉带领法医对乌乌进行尸检,确定腹部伤口的原因,画龙对那名狂躁症大汉进行询问,调查他腹部疤痕的成因。
严处长说:我觉得,应该先把副院长控制起来?
梁教授说:建议你还是多看百~万\小!说吧,尤其是刘无心看的那本《时间简史》。
严处长说:我不百~万\小!说,我百~万\小!说就头疼。
梁教授说:好吧,我负责百~万\小!说,找找书中有没有什么笔记。严处长,你调查一下小朱护士的身份背景,虎鞭是奢华之物,她一名小小护士,怎么能买得起?
包斩说:我呢,负责做什么?
梁教授说:卖肾!
包斩负责在外围收集线索,他换上一身民工的衣服,拨打了卖肾广告上的电话。
全国的n毒症患者大约有130多万人,只有肾器官移植手术或透析治疗才能挽救生命。患者大多选择肾移植,因为透析治疗仅能清除部分毒素,而且,长期费用比器官移植要多。巨大的需求市场催生卖肾“黑市”,并形成了一个由供体、中介、患者等密切参与的利益链条。
在医院附近,在车站附近,在打工聚集的劳务中心,都能看到卖肾的广告。
一个小时后,有人开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来接包斩,那人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情况,包斩自称做大蒜生意赔了本,被合伙人追债,走投无路所以才想卖肾。那人见包斩衣着朴素,也不起疑,开车带着他来到一片破旧的居民区,然后七拐八拐进入一个小胡同里的院子。
院里的房子很旧,没窗帘,一群人正在打牌,还有的人在看电视。
从口音上可以判断出这些人来自全国各地,都是等待卖肾的人。他们来到这里有着同样的境遇——家穷,缺钱,他们也有着共同的目的——卖肝或肾,赚钱。
器官中介贩子是一个秃顶的中年人,他让包斩填写一个自愿卖肾的表格,刚才的那位司机拿出一个针管子,说是要抽血化验,合格后还要进行心电图、b超、n常规、乙肝五项检查,通过后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供体。
包斩说:先等等,我先问清楚再说,什么是供体?
器官贩子说:屋里的这些人都是,卖肾的人,都是自愿的。
包斩说:卖一个,多少钱?
器官贩子:卖肾3万5,卖肝4万元。
包斩:你们做中介的,能赚多少?
器官贩子:不多,你打听这个g啥,卖不卖都是自愿的,不卖就滚。
包斩问道:卖肾对身体没啥大碍吧?
器官贩子说:没事的,就和阑尾炎一样,割掉啥事没有。
屋里一个卖肾的人搭话说道:俺爹已经卖了一个了,人有两个肾,卖一个,没啥事。
另一个人说:这里可以免费吃住玩,多好,伙食也不错,每天都有r菜。
司机说道:我们的生意火爆着呢,今年养了190多个供体了。
包斩:国家禁止器官j易,这不会是犯罪吧?
器官贩子:g这行可不是犯罪,病人还都说我是在g善事哩。
有人接话说道:卖一个肾,还能救一个人,又赚了钱,其实也很高尚。
包斩说:如果卖一个肾没问题,我也想卖一个,医院那边得要亲属证明,怎么办。
器官贩子:医院只要钱,给钱就做手术,不会核实身份的。
司机说:放心吧,我们会做好冒充患者亲属的材料,医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
包斩:能不能多给些钱,我缺钱。
司机:现在啊,价格是有点低,精神病院那边把市场搞乱了,以前,一个肾能卖4万元,精神病院那边卖3万5,咱也只能降价。
包斩:精神病院还卖肾啊?
司机:是啊,那个屙血的院长,卖精神病人的肾,听说他被杀了。
器官贩子:这个可不敢乱说,警察正查这案子呢。
包斩声称自己是乙肝患者,不符合供体要求,离开的时候,器官中介贩子叮嘱他不要往外说出这个卖肾窝点,司机开车带着包斩七拐八拐回到他们见面的地方,再次叮嘱他不要乱说,包斩表示自己不会泄露卖肾者居住的地方。
包斩回到精神病院,将自己调查的情况汇报给了梁教授。乌乌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他少了60%的肝,那名狂躁症患者少了一个肾脏。
严处长召开会议,他勃然大怒,拍着桌子说道:
这医院里,卖活人的肾脏,卖死人的尸体,还有没有良知?医生本该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却见利忘义,见钱眼开,真是禽兽不如。到底是那些病人是疯子,还是医生们是病人?
尽管副院长声称自己对活体器官买卖毫不知情,但仍被上级主管部门免去了精神病院副院长的职务,接受进一步调查处理。卫生局领导介绍说,下一步会配合公安机关,严厉打击人体器官非法买卖活动。
包斩根据自己暗访的情况做了发言,他说,除了供求关系之外,医院没有对器官移植进行严格审核,只认钱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