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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部分

不论如何,他在此难堪的时刻,认下这个来路不正的孩子,无疑雪中送炭。发自心底地对他感激一笑。他则深深望了我许久,欲选豕,最后还是未有说出口,平静躬□去:“微臣惶恐。”

接下来便是筹备婚礼,能简则简,但因为我是一国之君,仍是耗了一个月的功夫,方才准备妥当。其间,刚产下长子半年的莞菁千里迢迢地从伽罗赶来参加我的婚礼。久别重逢的我们自然欣喜不已,而看到我圆滚滚的肚子,想起当初我怀百合时的情景,不免感慨:“物是人非呢。”

不到两年,我就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自有诸多无奈在其中。可听说孩子的生父并非即要和我成婚的客晟,莞菁不禁吃惊:“那是……”

“百合的弟妹。”

我摸了摸小腹,微微苦笑。将这半年来,不为人知的碧翡之行悉数告与姐姐,莞菁听了之后,只是叹气:“如果即大人跟你回京,铁定不愿看到你嫁给客侍郎。”

我点头:“如果是以前的木头,会闷在心里。可现在变回了冷泉殿,难保不会大闹一场。”

脑海浮现他嚣张霸道的模样,我苦笑渐深。

已经过去几个月,还是没有他的消息。我甚至开始放弃地念想,当初和我约定、定会比我晚死的人是即莫寻,而非冷泉皇太子,所以他可以毫不顾忌地食言,先我一步,去到那个世界。只是我忘记一个人即使失去记忆,有些东西也不会轻易改变,比如他的执拗,比如他对我的占有欲,令他就是被押去鬼门关,也会将牛头马面揍趴下,逃回阳世。所以婚礼前夕,诗娥罗派人给我捎来口信,说是莫寻已经找到,并不顾伤势,执意动身赶来枺常抑灰恍Γ牙19约憾运恍判模弈文疽殉芍郏荒芪怂∠獬【俟跄康幕槔瘛k砸谰烧占苹谌率耍谇罹傩形胰松牡诙位槔瘛?br /

“陛下得以亲自来此,朕甚感荣幸。”

行礼前,我在紫宸宫接见远道而来的碧翡新王,诚然笑谢。乐山则看着宽袍亦掩不住的高隆小腹,欲选豕。可在场还有其他人,不便说出自己所知的事实,只得带着温和的笑容,有些愧疚地祝福我和新婚丈夫。

“时辰已到,请陛下移驾乾元殿。”

刚和乐山谈了一会儿南域现状,吉卓便低身提醒。不知他此刻的心情如何,可自他冰冷的手,隐察端倪。阖起眼,由他扶着坐上御辇时,低声抱怨:“假结婚,还是这么折腾人呢。”

他微怔,随即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陛下过会若感不适,定要给奴才打眼色。”

也不知是不是孩子他爹个性变了,连带这小鬼也不安分,都过了三个月,仍是孕吐不止。我叹了口气,轻拍了下肚子:“妈妈可是为了给你铺路,可不要在殿上让妈妈丢脸。”

作者有话要说:

好歹也算一桩人生大事,可不想当众出丑。虽然,早已成国人的笑话……

略略自嘲,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是皇帝,没人敢当面取笑未婚先孕的女皇陛下。故当来到乾元殿前,即使心中窝火的归家祖孙也是强颜欢笑,随众臣躬身相迎。勾了勾唇,我提起裙摆,下辇走到客晟面前,一身明红锦袍,衬得他玉面修身,高蹈出尘。淡一笑,我递出手去。刹那寒冽的触感,令我好似坠入深不见底的幽潭,不自觉地颤了颤,抬眼看向那双讳莫如深的邃眸。一如往昔,平静无波,可说不清为什么,凝住他微微扬起的唇角,一股寒意自心底而生。怔忡间,他反握住我的手,在众臣齐跪高贺中,转身走向庄严肃穆的殿阁。

“虽然我们结为夫妻,可别忘了,你还是朕的臣子。”

我微笑着,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客晟半低下眼,淡淡应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已然足矣。”

“那就好。”

不比莫寻可以真心相待。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将他安在宫外,也是为防将来有何万一,不至后院失火。勾深唇角,我握紧他的手:“往后前朝就要靠你打开一个新的局面了。”

虽不能百分百地信任,可他无疑是我最值得倚赖的臣子,借这桩政治婚姻,提前将他擢为一品阁臣,打破客、归二氏垄断朝堂的局面,也算意外之获。相视一笑,随即各自移眼,淡定走向前去。照古礼,按部就班地进行繁琐的仪式。可即要礼成之时,殿外忽得一阵s动,我闻声看向后方,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罔顾殿外紫麾军士兵的拦阻,发疯似地冲进殿来。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庞,在瞧见我一身喜庆的盛装时,瞬时扭曲。在两边殿臣惊诧的瞩目中,他直奔向我。看了眼尾随在他身后的佞人,我大抵明了他为何以畅通无阻地进到皇城腹地。苦笑了笑,暗叹久未和我作对的未卿家还是不改惹是生非的无德本性。无奈转头,朝身边的吉卓使去眼色。

“大礼未成,请即大人留步。”

背对向我,看不清吉卓的动作,可在两人擦肩之时,算是不速之客的男子身形顿止,瞪大了眼,忿忿瞠向面无表情的青年。但x道被制,惟有将目光转投向我,愤恨不甘,似在质问我为何背叛他。可当着诸臣的面,我只得低眼抚了抚小腹:“即卿得以安然归来,朕很是欣慰。”

许是看懂我无言的解释,他目不转睛地盯住隆起的小腹,渐渐平静下来。我苦笑,看向镇定自若的客晟:“继续吧。”

即使芒刺在背,可这是一场极重要的仪式,须得有始有终。尽可能忽略两道悲哀的目光,笑迎八方来贺。直待月上中天,曲终人散,我回到布置一新的寝殿,歇息不到半刻,便迎来那个气势汹汹的准爸爸。

“枉孤这样星夜兼程地赶来枺臣悖 ?br /

伤势未愈,加之长途跋涉的疲累,他一头栽进我的怀里。叹了口气,我架住他的胳膊,费力地将他挪□,正要起身给他倒杯水来,却冷不防被他捉住手,用力一带:“幸好只是做戏……”

也许已从吉卓或萤姬那里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望着他醋意未消的冷脸,我失笑,低首紧贴在他胸膛,清楚地听到强而有力的心跳,我才真正地放下心来,抬手反拥住他:“我还没骂你抛下我们娘儿俩,反倒先发制人,数落起我来了!”

虽知他是为了救我,才会坠崖。可想到这几个月为了他寝食难安,日日煎熬,恨恨地捶了他几下,却不想触到他的肩伤,他立时吃痛地皱起眉:“你这女人手劲怎得那么大……”

似觉好心没好报,他郁郁抱怨,可见我满脸担忧,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有了孤的孩子,为何还要嫁给别人?”

未有问我孩子几个月大,便认定这是他的骨r。我不知是笑是叹,枕在他胸前,坦然道出苦衷。他听了之后,久未作声,直待良久,才瓮声瓮气地表示自己的不满:“明明是最高贵的血统……”

云桑国的皇太子,羲和女皇,确是世间最高贵的血统,却不能公之于众。只因他是别国的皇太子,就是他自己没这个念想,亦不代表现在掌握云桑实权的鹤卷家族无心利用拥有一半云桑血统的羲和皇嗣,谋取政治上的利益。

“孤很不愉快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爹爹。”

但现实政治容不得我们的关系曝光,他也无心令我为难,只得无可奈何地接受这个事实,并眯眼问我:“以后你们不会同房吧?”

我失笑:“就算我想,你儿子也不允许。”

除了下落不明的洛儿以外,我肚中的这个孩子现在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嗣,将来得即大统。所以我和客晟只能做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断不可有自己的孩子,以免那个野心勃勃的男子将来为了亲出的皇嗣,谋害洛儿和这个即要出世的孩子。

抿了抿唇,我深深凝视一瞬释怀的男子:“你可有听说云霄或是苍秋?”

兴许诗娥罗亦将我和苍秋的那段往事告诉了他。莫寻微微一怔,有些茫然地点头:“那时知道在孤之前,你嫁过人,的确有些不快。可不知为何,孤反而不嫉妒云霄。”

因为残在他脑海深处的记忆,予他最真实的感官。苦笑了笑,我说:“除了世人皆知的那个孩子,其实还有一个孪生弟弟,流落在民间。”

莫寻闻言,惊大了眼,可随即明了我为何告诉他,我和苍秋还有一个孩子。默了半晌,有些气恼地问:“你不相信孤么?”

我摇头:“我不相信未来。”

若是清楚我和苍秋过往的莫寻,或许可以心甘情愿地让自己的亲骨r退出皇位之争。可现在的他是冷泉皇太子,一个同样有政治抱负的男人。所以我不得不防:“更不愿我亲生的孩子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

直到此刻,我才真切体味何为手心手背都是r。而现在的隐忧,在遥远的将来,还是变为现实,只是争夺的起因并非为了那张冰冷的龙椅,也不是现在拥着我的这个男人在背后煽动。反之,他劝自己的儿子将储位让给不曾享受荣华富贵的异父兄长,而原由很简单:“虽然孤希望自己的儿子出息,可也不想让你为难。”

他终究还是处处为我着想的人。拥着我侧过身,轻柔抚触自己的亲骨r:“皇帝不好做。做不好,还会被后世之人口诛笔伐。若是做个闲散宗室,成日逍遥自在也不错。”

轻描淡写,可自他淡然无谓的眼神,看得出这番话确是出自真心。我搂住他的脖子:“谢谢你,清曜。”

他挑挑眉,展臂将我拥得更紧。听我问起他死里逃生的经过,眉头挑得更高:“孤掉入怒河后,冲到了一个险滩,被对进山采药的夫妇发现,才得保性命。”

并非忘恩负义,才露出这等拽不拉几的表情,而是那对好心夫妇j婆地将另个昏迷不醒的女子一并带了回去:“像她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便该曝尸荒野。”

虽知他是记恨当日雁里朵险些置我于死地,而雁里朵过去的所作所为,就是死在急流险滩,也是报应不爽。可我沉下脸,冷望面前的男子:“她是一心跟你而去。你不能这样说她。”

也许雁里朵十恶不赦,可对莫寻的痴情,连我都自叹弗如。而听我漠然告诉他,那天他坠崖后的情形,莫寻半晌没有言语,似亦有些后悔刚才所说的话,半低下眼,最后叹了口气:“变成那等模样,也算遭了报应。”

许是不巧磕到了脑袋,听说那位碧翡公主醒来后,成天念着那个让她破身、失去异能的宁海细作的名字,痴傻疯癫,我抿了抿唇,有些唏嘘:“或许那个男人真的爱她。也不是为了挟持她作人质,才带她远走高飞。”

只是逝者已矣,难知当年真相。而永远活在令她刻骨铭心的那段回忆之中,也算一种幸福。摇了摇头,我抱住失而复得的男子:“我不想再做一次寡妇,所以给我好好活着,活到我闭眼的那刻。”

他未有应声,只是轻吻我的唇,无言许下作为冷泉皇太子的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

俺知道很多大人很不满悠然嫁给小客同志,这个,有名无实的政治婚姻吧。虽然到后来会有变数,不过悠然同学的惟二老公只有秋和小朱,请各位大人们放心  二披嫁衣后的日子一如往昔,身为羲和国最高级别的公务员,日以继夜地忙碌。而我那新婚丈夫亦然,仍然是官场上出了名的工作狂,只不过做了一品阁臣后,跟着他成为拼命三郎的下级官员似有上升趋势。对我这个皇帝来说,倒是一桩幸事。而亲舅舅成为爹爹,令旻夕笑不拢嘴,也是这桩政治婚姻带来的好现象之一。所以在公开场合,我不吝微笑,对客晟软言温语。得闲时,客晟也会扶着大腹便便的皇帝老婆,在御花园散步。所以在众人眼里,我们俨然一对恩爱夫妻。只有当事人知晓,这不过是公关手段,用来打破外界关于我肚中孩子来历的种种猜测。

“真的委屈你了。”

虽说这桩婚姻建立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可令这不苟言笑的男子在人前表现出一副即要为人父的喜悦,实在强人所难。不过他本是倒是一脸无谓,道是尽心扮演一个好丈夫,只是为了回报我提拔他的恩情:“从没想过在祖父生时,和他平起平坐。”

即使他在朝中根基尚浅,势力也远不及自己的祖父,可有紫微阁政宰这个权位,他便可更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才能,实现他的政治抱负。我莞尔点头:“投以桃李,抱之琼琚。还是朕比较划算。”

予他官爵,换来孩子正统皇嗣的名位,确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心照不宣地笑笑,他扶着我继续往桃花林走去。适巧遇见我那深居简出的碧君嫂子携潘嬷嬷迎面而来,立时笑着上前:“在婚宴上看你无精打采,朕还以为皇嫂害了相思病。”

因是前一阵子局势不明,故而我那七皇叔和尧泓堂哥披星戴月地练兵,以防碧翡越境进攻庆州。结果人家内讧,弟弟上台后,更是立刻派人言和,令得他们父子白忙活一场,亦因此,疲累过度、又一下松了心弦的尧泓小病一场,未能赶来皇都,出席我的婚礼。所以在婚宴上,颇欣慰地见到我这思想保守的好嫂子真情流露,怅然若失。挑挑眉,望着赧红了脸的秀美女子,我说:“尧烺哥出家八年,你已经够对得起他,莫再守了。”

为了庶母厌弃红尘的尧烺出家前后,都未对碧君尽到一个丈夫的义务。而上月佑国前,我特地和端亲王秘谈一回,得知自己的儿子钟情文德储妃多年,非但没有因为乱了礼数而震怒,反而大骂儿子长了个猪脑子,害他至今没有抱上孙子,令我深深叹服这位思想有异其他皇族的老王爷。也已和他商量好对策,所以将碧君拉到一边,让她附耳来听:“七皇叔前儿个托人捎来口信,说是你再不答应嫁给他儿子,他就亲自来皇都抢亲。”

管他什么皇家颜面,更未把碧君的婆母客太后放在眼里,只道:“他儿子已经三十好几,没啥比娶个媳妇,生堆可爱娃娃更重要。”

幸而端亲王是个离经叛道的豁达之人。而得了准公公认可的碧君也不如过往那般,千方百计地婉拒,只是面露忧色,许在担心客太后那里如何交代。我冷淡一笑,低声对她说:“你只须配合朕即可。”

记得《金枝玉孽》里,孙白杨助尔淳逃出宫,便是借其姐福贵人出殡,金蝉脱壳。我也有心借此招,让名不副实的文德储妃永远消失。而与尧泓成婚后:“你安心待在庆州,每年元日,也可借口有病在身,无须随他来皇都朝贺。”

听我不遗余力地替她铺路,逃离这个困住她十多年的皇城,碧君眼眶微湿,跪□去,郑重其事地叩拜:“多谢陛下成全。”

宫里的人就是这样,动辄行大礼,毫不腻烦。我只得苦笑,对远处的潘嬷嬷唤:“朕挺着个肚子,弯不□。赶紧扶你家主子起来。”

虽然我自己得不到完美的姻缘,可身边的人幸福,我便不至对现在的人生绝望。对面前苦尽甘来的女子笑笑:“过几天朕在御花园摆宴,款待碧翡新君。望嫂子也能过来助兴。”

有心与我羲和修好,故而乐山亲自前来参加我的婚礼之余,向我提出联姻。虽因为莞菁当年险些嫁给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而排斥这样的策略联姻,可乐山主动提议,我也不好拂他的面子,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安排一场相亲大会,将所有头面人物的老婆女儿全都邀请来,盼乐山自己挑花眼,主动放弃——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

扯了扯嘴,身为皇帝,即使厌恶这样的做法,可为了国家利益,不得不做恶人。叹了口气,转念想想乐山年轻英俊,性情温和,也算一个好小伙,不至造孽太深。才罪恶感渐轻,和碧君道别后,没心情继续秀恩爱,让客晟扶我回紫宸宫,待新老公走后,让吉卓亲自跑一趟怡亲王府:“你比较会说话。替我给盈芳郡主带个口信,就说赏宴那天,我会把即莫寻绑到她面前,和她做个了断。”

拜雁里朵所赐,莫寻成了碧翡人的女婿,而且现在还是诗娥罗名义上的老公,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和前未婚妻的关系,索性让他自己解决这个烂摊子。所以赏宴当天,将前事忘得一干二净的皇太子殿下对立在不远处、望天装傻的我白眼以对,可面前那个冷艳美姝似乎为了自己,耽误一段大好青春,皱眉忖了许久,终究欠揍地以为自己实在很冤枉:“孤又不认得那个穆宗皇帝。而且孤是云桑国的皇太子,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死了很久的羲和皇帝,再娶一房妻室?”

是啊,世上属你最拽,可以不把穆宗皇帝放在眼里。只不过现为冷泉殿的你不知另个自己当年寄人篱下、须得看人眼色的滋味,才会不负责任地说出这种该遭天打雷劈的陈世美宣言。

我深深叹了口气,极抱歉地看向此刻神色难辩的茈凌菲:“大概是沉船的时候,撞到海底的珊瑚礁,脑筋打了结。所以别将他的鬼话放在心上。”

此言一出,立时惹来皇太子殿下不满的瞠视。我亦不甘示弱,瞪眼威胁:“就算不承认,也难抹消你在羲和生活了二十年。其间做了什么,就该负责到底。别指望我会给你收拾残局!”

言毕,我便甩头而去。可他立时追了上来,和我拉拉扯扯,我禁不住吼他:“我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放尊重点!”

重逢后,我便和他约法三章,断不能在公开场合和我有任何暧昧的举动。他也满口答应,可此间仿似触到痛处,他眼神骤冷,不由分说将我扯入怀中:“你是孤的女人!孤就在别人面前抱你,怎么了?!”

可惜这个别人是你的前未婚妻,你要做陈世美,我可没兴趣扮第三者。毫不脚软,重重踹上他的小腿,趁他吃痛放手,正要溜之大吉,却听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呃……”

弄不清楚眼前的状况,我怔怔看着一贯矜持的盈芳郡主笑弯了腰。直待半晌,笑声渐低,带着复杂的眼神,她直起身,笑看我们:“看到刚才的情景,臣女不禁想起过去的陛下时常追着即大人,满皇宫地跑。”

说起来,茈承乾颇有现代女性的风范,敢爱敢恨,完全无谓他人如何看待自己倒追男人。可惜妾有意,郎无情,当年的莫寻只将她当作任性的小妹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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